妖孽隻在夜裏哭(新)14(1 / 3)

妖孽隻在夜裏哭 第14章:她完了

陸塵埃這麼問不是沒道理的,她給他當助理時便發現楚歌這人有個很詭異的嗜好,他經常半夜一聲不吭地從家裏溜到機場,訂張機票消失。

別的明星消失都是去度假的,但楚歌不,他完全是心血來潮,而且毫無目的。每次他們急得團團轉時,楚歌便會打她電話暴躁地吼,這什麼鬼地方,怎麼天氣這麼差!這什麼鬼地方,街上人少點會死嗎!然後陸塵埃就得奉COCO之命去接他。

兩年裏,陸塵埃差不多跑了十幾座城市,別以為她跑過很多地方,她跟這些城市都是露水之緣,上飛機下飛機的事……

陸塵埃沒想到楚歌現在還這麼任性,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說,你快說你在哪兒呢?

說著打開電腦就準備查機票,誰知道楚歌報了個她差點倒地的地名,芙蓉南路。是……在A市啊!

她立刻說,你找個咖啡廳坐下等我,我馬上出去接你。

現在沒咖啡廳開門。楚歌鬱悶道,你把你家地址給我,我打車過去。

最後陸塵埃不得不乖乖地報上自家地址。掛了電話後,陸塵埃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啊!她尖叫一聲從沙發上跳起,一看表,已是淩晨三點,怪不得沒咖啡廳營業。

不過她沒時間考慮其他了,她很快忘記了剛剛的疲憊和悲傷,上躥下跳地開始收拾屋子。

大明星即將光臨她的寒舍!這都什麼事啊!

楚歌很快到了。

陸塵埃緊張地打開家門,楚歌背著一個黑色背包進來了,他穿著休閑,戴著帽子,俊朗的臉不管在何時看上去都那麼無可挑剔地完美。

她嘖嘖道,上帝造人是真的不公平啊。

楚歌打量著她家,把背包從身上取下來,陸塵埃立刻狗腿地接過來放在沙發上,然後把楚歌讓在沙發上,狗腿地奉上熱茶,親切地詢問,你怎麼又亂跑?COCO姐知道嗎?你這兩天難道沒有活動嗎?你……

楚歌大手一揮打斷她,COCO不知道,不準告訴她。

啊?

還有……楚歌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我這兩天住你這裏。

啊?陸塵埃兩眼一黑,差點倒地。她確定今晚不是楚歌瘋了,就是她瘋了!

我睡哪裏?楚歌挑挑眉問她。

你怎麼能睡這裏!陸塵埃掃了一眼自己住的房子,除了一間臥室,就是客廳的沙發。

開玩笑,她吃了熊心豹子膽嗎,莫天賜她可以隨意讓他睡沙發睡地板,但這可是楚歌啊!全國崛起的新銳明星啊,現在風頭正勁各導演打起來搶的人啊……

她看著楚歌漂亮的雙眸,咽了咽口水,苦口婆心地勸道,這裏又小又狹窄,你在A市的事我發誓不會告訴COCO,但你不能虐待自己,你去住酒店好嗎?

不,我一個人住酒店很麻煩。楚歌幹脆地拒絕。

陸塵埃糾結了,楚歌的話不無道理,他每次都會被人圍觀。但他住這裏……

我好累,我要睡了。楚歌幹脆不再給她任何糾結的餘地。

陸塵埃知道事情已成定局,最後不得不硬著頭皮說,你等著,我去收拾臥室。

不用了。楚歌指了指沙發,給我枕頭和棉被,我睡這裏。

那怎麼行!陸塵埃再次跳起來。但不管她如何蹦躂,都拗不過楚歌。

最後,陸塵埃躺在自己的床上無語凝噎,自己不管在魏星沉還是在莫天賜麵前,好歹都跟台小鋼炮似的,怎麼到楚歌麵前就變成枚小鋼鏰兒……

哎,都怪她認識楚歌的時候太狼狽,一無所有,現在想立威都難了。

被楚歌驚嚇了半天,陸塵埃再躺在床上時很快就睡著了。

或許她下意識裏希望這是一場夢,醒來楚歌就不見了。

但當她中午醒來揉著惺忪的睡眼準備去刷牙時,剛走到客廳,便看到一個人影坐在沙發上。

啊——她從睡意中清醒!楚歌看起來已經洗漱完畢,好整以暇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電視在播著,不過調的是靜音。窗外明亮,窗前的紗幔浮動。

楚歌看到她抬起頭說,我餓了。

那一瞬,陸塵埃心內莫名悸動。這是她曾幻想過無數次她和魏星沉有過的場麵啊!

魏星沉,想起這個名字,仿佛那已是上世紀的事。可她的心卻還會因為這個名字的牽動一陣微疼。

她摁下那股蜂擁的難受,匆匆對楚歌說,你想下吃什麼。便跑到衛生間洗漱了。

陸塵埃剛洗完臉到客廳,楚歌說,你的電話剛剛響了。

陸塵埃趕緊跑到臥室拿起電話,一看未接來電是駱翹,立刻回撥了過去。

喂。她還沒吭聲,駱翹便幹脆地對她說,下樓,我接你吃飯。

陸塵埃對著電話目瞪口呆,她看看坐在沙發上的楚歌,又看看電話,忽然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哎呀,駱翹,我頭暈,瞌睡不想吃飯。你先去吃吧。

放屁。你哪兒不舒服,我上去看你。駱翹不客氣道。

別……別上來!

陸塵埃,你今天怎麼了?駱翹狐疑道。

沒事……我馬上下去,就這樣,拜拜。為了避免駱翹的懷疑和盤問,陸塵埃立刻掛了電話。

她頭疼地看著楚歌,那個……我朋友來接我吃飯……你不方便見人,要不你在家等著,我給你帶回來。

誰知一直在看報紙的楚歌看都不看她一眼道,我要和你們一起去吃。

陸塵埃哀號一聲,從昨晚到現在,對楚歌的話她已經懶得反駁爭辯了,因為不管她怎麼爭辯,最後的結果還是按楚歌的意思走。她覺得自己早晚會被他折騰得喪命半條。

沒辦法,她隻得丟下一句,你愛怎麼怎麼吧。就衝回臥室換衣服了。

換完衣服出來,她看到楚歌也換了件衣服,一件米色風衣,一頂比風衣較深色的毛線帽。

什麼是花樣美男!就是不管穿什麼,披條床單在身上,也掩蓋不了他的豐姿絕色啊!更不要說楚歌這身溫暖又柔和的打扮,看起來像大學校園裏的校草!

陸塵埃趕緊拿著他的口罩遞給他。楚歌戴上,遮了半邊臉,隻露了雙眼在外麵。

下樓時,陸塵埃對跟在她身後的楚歌威脅,不準亂說話。她一路想著拿什麼理由對駱翹瞞天過海。

誰知駱翹剛看到她下樓,身後跟了個男人,就驚呼一聲蹦躂下車。她跑到她身邊,我操,陸塵埃這誰?怪不得你他媽的不下樓,原來你屋裏藏了一男人,還想瞞我!

陸塵埃剛想解釋是我表弟什麼的,駱翹已經跟個蛤蟆似的蹦躂到了楚歌麵前,嗖的一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拽下了楚歌的口罩。

三個人均有兩秒的呆愣,然後陸塵埃和駱翹分別發出了冗長的尖叫。

陸塵埃是尖叫完了,楚歌被認出來了!駱翹是尖叫他媽的青天白日下,她最喜歡的明星出入在她閨密的閨房裏!

我操!駱翹後退三步,轉頭一臉震驚地看著陸塵埃,我剛剛看到的真的是……

是!陸塵埃打斷她的話,看看周圍打量他們的路人,拚命點頭,推著駱翹跟楚歌朝車上走,所以快上車吧!

剛剛陸塵埃隻顧冥思苦想理由,直到推他們上車才發現駱翹開了一輛拉風的越野車!還是她最愛的牧馬人!

陸塵埃頓時不淡定了!她坐車上完全忽略了楚歌的存在,摸摸這裏摸摸那裏問,你從哪兒又弄來一車?

駱翹說,我騙我爺爺給我換的!

陸塵埃第一次發現,駱翹他媽的果然是一個血淋淋的有錢人啊!

那天吃飯,駱翹特地要了包廂,在包廂裏駱翹發了多久的花癡,陸塵埃已經不想回顧。

而且最重要的是,吃完飯,駱翹還特熱情地問楚歌來A市要不要逛逛,幸好楚歌宅男成分居多,搖頭拒絕了。

駱翹卻貼著楚歌還沒看夠,靈機一動,熱情道,你看你們回家也沒事,不如,我再喊個人我們打牌吧……

陸塵埃心想完了完了,掐楚歌一把,剛想慫恿他拒絕,楚歌已經好風度地點了點頭。

他們回去沒多久,果然,泡泡那個逆天的奇葩風馳電掣地趕來了!

他一看到楚歌,嗷的一聲尖叫撲了上來。雖然泡泡身邊也充斥著不少美男,但楚歌不一樣,又會唱歌又會演戲,而且平時看到他都是在屏幕上,現在能真實地摸到他的衣角啊!

打牌時,泡泡興奮地坐在楚歌旁邊,拉著楚歌的手親密地邊撫摸邊表示了仰慕,哎呀,楚歌,你比電視裏還要帥!

陸塵埃看到泡泡摸在楚歌手上的爪子,一陣惡寒。沒想到楚歌卻泰然處之,他捏著牌懶洋洋道,是嗎,謝謝誇獎。

打完牌,泡泡還親熱地要給楚歌展示廚藝,他對楚歌拋媚眼道,沒辦法,人家就是無敵可人嬌美,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小泡泡。

陸塵埃跟駱翹嘔……不過考慮到楚歌的出行,在家吃飯也是好事。陸塵埃跟駱翹不得不下樓去超市買菜,留下楚歌一人給泡泡禍害。

那天晚上,吃完飯已經很晚了。送走駱翹和泡泡兩個神,房間頓時寂靜下來。

陸塵埃說,謝謝你擔待我兩個朋友。其實她知道楚歌愛清淨。

但沒想到楚歌動了動嘴唇,卻扯出一絲笑意說,他們都挺有意思。而且……楚歌頓了一下道,現在我才覺得你和我一樣,是一個有血有肉,會說會笑的人。

那以前我在你心裏是什麼物種啊,外星人嗎……陸塵埃好笑道。

嗯,以前你是冷血動物。

嘁。陸塵埃白了他一眼,卻深深地明白他沒有說錯。

回屋裏睡覺時,她想起自己曾經在F市,楚歌工作室的生活。

她還記得她被COCO帶進工作室時,COCO問楚歌,她做你的第二助理行嗎?COCO說楚歌很挑人,除了第一個助理是相識於微時便跟著楚歌,第二助理總是隔一周就換人了。

而且楚歌每次換人都很嚴厲,會先看一遍別人的資料。但COCO把她帶到楚歌麵前時,她沒有什麼經曆資料可給楚歌看,她隻是直愣愣地站在他麵前。

COCO跟楚歌說,我覺得她不錯。那時楚歌還不算紅,所以陸塵埃也不怕他,隻是冷然看著他。沒想到楚歌審視她幾眼後,對COCO吐出一個字,行。

她便成了楚歌的助理。那時每天兩點一線,工作室,家。每天睜開眼就是上班,下班就是閉上眼睡覺,活得像一個機器人。不過也正因為這個高強度的工作,她才能製止自己去想其他事。

所以後來,她很感謝楚歌,在她最無助時,將她救贖。

就像現在,她沒想到楚歌會突然到來。

她想起昨天在療養院看到叮當的場景,如果昨晚楚歌沒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不會也像叮當般,放棄生活。

她轉頭看著臥室的門,想著客廳裏此刻楚歌也一定睡著了。

謝謝你,楚歌。她在心裏默默地說。在我每一次絕望時,都被你救了回來。你不知道,這對我多重要。

第二天一醒來,她想起今天是叮當的出殯日。

駱翹跟泡泡來接她,她想讓楚歌在家,但楚歌抱怨說,他昨天就在家,今天想出去走走。

她無語。隻好邊在心裏腹誹昨天是誰說不想在外麵逛,邊給他拿口罩,又順帶拿了條大圍巾。

駱翹跟泡泡在車裏一看到楚歌又沸騰了,陸塵埃對他倆交代,待會兒要誰問起,就說楚歌是她表弟。

楚歌雖然不滿表弟這個身份,但還是沉默地選擇了服從。

路上,駱翹問,對了,上次艾而藍不是說今天開什麼發布會替你澄清嗎?你說她怎麼會這麼好心?

誰知道。陸塵埃淡然說道。從被人潑酒到現在,事情不過過去了一周,她卻覺得像過去了幾年一樣。

就算外麵驚天動地,特別是楚歌插了一腳,網絡報道鬧翻了天,但當你周圍的人不提這件事,你也會像沒發生過一樣無憂度過。

說她自欺欺人也好,說她膽小逃避也好。她有自己的療傷方式。

這對她來說不過是又一次堅韌成長。她唯一過不去的是駱翹因為她受到牽連。

她說,對不起駱翹。

駱翹卻不在乎道,你突然這麼見外我還真不習慣,我才屁事沒有,車有保險公司賠償,我被人錄製的視頻已經被巧妙刪掉。我沒半點損失,還出了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