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見風使舵(2 / 2)

阮蓁有什麼好?她不過是比她會投胎罷了!有個好出身,人人護著她疼著她,想要什麼不用她說自會有人送到她麵前,而她和姐姐就隻能自己謀劃。

“怡姐兒,別站在外麵,進去說話。”阮婉怡低著頭,劉氏並未發覺她的異常,笑著招呼她。

阮婉怡猛地後退一步避開劉氏將要攬到她肩上的手,咬著牙將手裏的紫檀木盒塞到劉氏手中,揚臉扯出一抹笑,道:“三嬸嬸,阿娘等著我回去呢,我先走了。”

言罷不等劉氏反應,便扭頭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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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西捎間兒,念夏打開紫檀木盒,裏麵的玉牌便映入眼中。

隻見玉牌正麵刻著蝙蝠、太湖石和粼粼水波,寓意著福從天降,壽山福海;背麵則是層層巒巒的祥雲,寓意吉祥如意。整個玉牌紋理分明,精巧婉約。

劉氏一眼便認出這玉牌出自何人,遂有些訝異,“二嫂竟舍得把這東西送出來。”

王氏是個愛麵子的人,內裏再難熬,麵上也要光鮮亮人,她又素來與劉氏不甚往來,加之阮澤有意隱瞞,是以劉氏對王家的事並不知情。

既然劉氏都這樣說了,那這玉牌定然很貴重。阮蓁拿起玉牌瞧了瞧,想起方才阮婉怡來送賀禮的情形,眨了眨眼,道:“阿娘,祖母說我年紀還小,壓不住太大的福氣,要不我們把玉牌還給四姐姐吧?”

她能感覺到阮婉怡剛才很不高興,既然不是真心想送給她,她才不要。

劉氏想的卻要多些,她深知王氏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此番會特地送這樣貴重的賀禮給阮蓁,恐怕是有事相求。她輕點阮蓁額間的紅痣,嗔道:“胡說什麼?既然你四姐姐把它送給你了,哪裏還有還回去的道理?”

“那好吧……”阮蓁悻悻地鼓了鼓腮幫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道:“那阿娘幫我收著!”

知女莫若母,劉氏怎麼會不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無奈地乜她一眼,寵溺道:“好好好!阿娘幫你收著!”

少頃,方嬤嬤端著熬好的藥進來,阮蓁扭著小身子在劉氏懷裏磨蹭了一番才端著藥碗一飲而盡,末了,皺著一張小臉兒苦兮兮地看著劉氏。

明明盒子就在手邊,偏偏等著她來喂,這是在跟自己撒嬌呢!看著小女兒愛嬌的小模樣,劉氏心軟的一塌糊塗,掀開一旁的掐絲琺琅繪花鳥的格盒的蓋子,從裏麵拿出一顆鹽漬梅子,喂進她嘴裏。

阮蓁迫不及待地一口含住,酸酸甜甜的味道瞬時驅走了滿嘴的苦澀,她彎了彎唇,眉眼間滿是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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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阮澤自書房回來,劉氏指了指妝台上放著的紫檀描金邊方盒,示意他打開看看,“怡姐兒今天送來的。”

阮澤俯身在劉氏唇上偷了個香,瞥了眼那方盒,渾不在意道:“什麼東西?”

劉氏紅著臉含羞帶怯地瞥他一眼,沒好氣道:“自個兒看!”

這人!平日裏瞧著是個儒雅君子,再正經不過的,可那些人哪裏知道他私底下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念夏和拂冬還在房裏呢!

因著阮蓁的病,再加之剛剛開年,府衙裏堆積了許多事務,阮澤已許久沒和劉氏好生親熱過,今日好容易得了閑,本就存著那樣的心思,再被劉氏這一眼一勾,登時就有些受不住,長臂一伸把劉氏打橫抱起,一邊往床邊走,一邊唇齒交纏。

劉氏定了定神,好容易尋著個間隙,喘著氣跟他道:“是莊大儒親手所製的玉牌,我瞧著是個貴重物件……”

“知道了。”阮澤隻回了三個字,便重又低頭攫住她的唇,手上也沒閑著,勾著劉氏一道沉淪。

幾度雲雨,劉氏力竭睡去,阮澤披著外衣靠坐在床邊擺弄著手上的玉牌,跳躍的燭火在他臉上打下昏黃不定的陰影,那張素來溫和的麵孔竟透出些涼薄。

許久,他隨手把玉牌扔到床邊的小幾上,攬著劉氏睡去。

王氏既然想求著他收手,那他便給她個薄麵。至於王家想要拿回皇商的名頭,那就與他無關了,但憑自己的本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