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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阮蓁點頭, 輕輕捏了捏穗穗的長耳朵, “穗穗就是徐朗哥哥送給我的!”

隨即又不解地問他:“大哥哥怎麼知道?”

她麵對懷中的小兔兒時總會不自覺地彎起眉眼, 就連語調都微微上揚, 可見對這份禮物喜歡得不得了, 那麼對送禮的人呢?

霍成眸光微閃, 手上的動作重了些, 年年不滿地喵了一聲,從他懷中跳走。

許久沒聽到他的答複,阮蓁偏著頭看他, “大哥哥?”

“這籠子是他從常堅手中拿的。”霍成言簡意賅地解釋。

明明是他一貫的語氣,阮蓁卻覺得他語氣中帶著冷意,好似很不高興。

大哥哥不喜歡徐朗哥哥嗎?她蹙眉想了想, 可怎麼也想不明白霍成為何會不喜歡徐朗, 他們連見都沒見過幾次。

阮蓁正想著,便聽霍成叫她, “囡囡。”

“嗯?”她仰起臉, 等著他的下文。

霍成看著她的眉眼, 才十一歲的小姑娘, 麵上仍帶著些稚氣, 卻已能看出日後的驚人之姿。尤其是那顆紅痣, 映著澄澈清亮的眼睛,隻看著就能叫人心底明快許多。

怨不得徐朗對她如此照顧,事事都想著她。

霍成斂眸, 狀似不經意道:“徐朗有婚約在身。”

他怎麼連這個都知道?阮蓁睜大眼, 如玉小臉上滿是疑惑。

他不是打小就去了北疆嗎?這些年又不時常回來,怎麼好似什麼都知道?

看出她的疑問,霍成輕描淡寫地解釋:“他腰間掛著的那塊和田白玉龍鳳壁玉佩我曾在文安郡主身上見過另一半。”

阮蓁恍然,隻以為他是哪次被皇後娘娘召見時曾見過劉凝。

她卻不知道劉凝把那半塊龍鳳佩當做寶貝,壓根兒舍不得戴出來。既然沒戴過,又怎麼被人看見?

提及徐朗的婚約,她更多的卻是好奇他是如何知曉此事的,對這件事本身反倒漠不關心。霍成心中的不虞這才散去,卻仍是道:“他既已有婚約在身,你日後還是不要與他過多來往。”

說著,他還為此尋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人言可畏。”

他說的未嚐沒有道理,阮蓁懵懵懂懂點頭,隨即又想起什麼,不安地咬了咬唇,問他:“那以後若是大哥哥有了婚約,是不是也要顧及人言?不能與我多往來。”

霍成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她:“若我說是,你會不高興嗎?”

當然會!阮蓁癟著嘴,把答案全寫在了臉上,“在我心裏,大哥哥和哥哥是一樣的,若有一天哥哥娶了溫姐姐便不與我往來了……”

她想了想,覺得此事絕不會發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霍成聞言彎唇,道:“不會有這一日。”

他不會與別人有婚約,亦不會丟下她。

至於她把他看作與阮成鈺一樣的哥哥,他並不在意此事。她如今不過十一歲,尚還懵懵懂懂,情竇未開,自然隻把他當哥哥。等她再大些,他自會讓她換個想法。

對於他的小姑娘,他一向極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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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狩獵大賽結束,少年們將獵來的獵物交給山莊的管事,用作晚間宴席的食物,各自回了院子沐浴更衣,準備赴成帝的群英宴。

阮蓁去找阮成鈺的時候,他剛收拾妥當,坐在外間的黑漆嵌螺鈿回紋榻上看書。

阮蓁躡手躡腳地走上前,歪著脖子看了一眼,嘟囔道:“還有不足七日就要會試了,哥哥怎麼還有心思看這個……”

他看的是《太平廣記》中的一卷,講得是個誌怪故事。

阮成鈺合上書,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阮蓁道。

禦醫給她用的是上好的藥,雖隻過了不足兩日,她卻覺得好多了,隻要不碰到傷口就不會疼。

“霍明旭昨夜下山遇到了一幫劫匪,被打斷了胳膊,此事你知道了嗎?”

阮蓁本以為這件事是他為了給她出氣做的,目下聽他的語氣,卻好似也不知其中內情,便問:“不是哥哥做的嗎?”

阮成鈺否認,他確實想過,隻是還沒來得及動手,霍明旭已被打斷了胳膊。

那會是誰?阮蓁想不到了。

難不成真是巧合?

阮成鈺卻想到了一人,以他的鐵血手腕和平日裏對妹妹的疼愛嗬護來看,此事十有□□就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