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也就是世人眼中吸血的怪物,他們有著猩紅的雙眼以及尖尖的獠牙,沒人知道這種生物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世界上的,隻是當他們出現的時候必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吸血鬼分為始祖、親王、公爵、伯爵、男爵,根據實力以及所擁有的領土劃分,親王之間的實力是相當的,有的甚至混跡於國家的重要人員當中,有的偷梁換柱代替某位領主或者商人,他們糜爛的享受著一切,一個親王的降臨可以讓一座城瞬間變成地獄。
卡修爾斯在血族裏麵大小也算個親王,被譽為接近始祖的最強級別血族,可是他並沒有這種自覺,依靠著自己曾經遊走在世界各地所積攢的一切過活罷了,畢竟自己並不會遇到那種饑渴的狀態,為什麼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此刻,那醜陋模樣的怪物啃食著被蠱惑的女人,味道很甜,香味就像是從宮廷裏飄散出來的一樣,也許是某個私人領地所特有的佳肴,女人仰起脖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這幅軀殼早已經不受控製,想要呼救,想要逃跑……
男人隻是貪婪的吞咽著口中的食物,像是個饑渴的嬰孩那樣,迫不及待了,所有的,把所有的都吞下去,無需咀嚼,不用思考,美妙的味道順著喉嚨直接進入胃部,不能說是胃部了,吸血鬼的器官還能是這樣叫嗎?
給他更多的吧,身體的冰冷漸漸緩和,似乎找到了為人的感覺,沸騰的血液像是滾燙的岩漿,在這種古怪的洗禮下他所得到的是說不明白的欲壑難填。
“真難看。”安德烈在一旁皺著眉搖頭,離開a市之後就料想到會有這樣的場麵,不過還是不大能夠接受。
吃東西的男人完全沉浸在食物的香味裏麵,根本對此毫無察覺,他隻是個低等的吸血鬼。卡修爾斯慢慢朝前走著安德烈也當成沒看見一般隆起自己的鬥篷,在別人的地盤多少還是要收斂一些。
穿過冷清到可怕的小巷,他們來到這個小鎮的最深處,在這裏,有一間不起眼的酒館,酒館沒有名字,隻是掛著一張黑白的印有獵犬的招牌,打開門是一條通向地下的走廊,當門被關上的時候隻剩下一片漆黑,壓抑的黑暗裏回蕩著他們的腳步聲,卡修爾斯壓壓帽簷,手上的雨傘稍微提了提,不大願意來這裏。
酒館裏三三兩兩坐著吸血鬼,吧台上倒是空蕩蕩的,隻有個在擦拭酒杯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三四十歲的模樣,嘴裏叼著一根雪茄,穿著黑色緊身長褲和一套打著黑領結的粉色襯衫,他抬眼看了看走上前的兩人,又收回目光繼續擦拭著。
“好久不見,特羅斯克,你這裏的生意還是一如既往的…承蒙當初的照顧,我過來問候一下。”卡修爾斯摘下帽子微微俯身打招呼,隨後在吧台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下。
特羅斯克,這位與眾不同的親王算是所有血族裏麵的怪人,整日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酒館裏麵混日子,這一片管轄也是如他這個人一般,暗無天日。卡修爾斯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位親王的時候,他眼睛裏的不屑與痞氣,隻是掏出槍直接爆了卡修爾斯的腦袋,待回過神的時候隻是說了一句:“抱歉,我隻是想嚐試一下殺另一個親王是什麼感覺,看你比較無害,應該不會計較這些,作為報酬我會讓你美餐一頓。”
而這個一頓也變成了長期。
“說話別這麼麻煩,”特羅斯克吐掉嘴裏的雪茄直接用腳碾碎,然後放下酒杯,他微皺著眉頭說道,“我知道你們是為了什麼而來,不過那件事過去很多年了,即使是魔女的事,請原諒我無可奉告。”
說這話的時候卡修爾斯與安德烈都發覺周圍的血族有些蠢蠢欲動,也許是聽到魔女這個稱呼的時候吧。
安德烈站了起來轉身麵對著一屋子的吸血鬼,他捏起手勢嘴裏的唱紋隱約浮現,滿屋子的血腥味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難聞了。
“我隻是想問,當初那個遊蕩在世界各地玩弄世人的特羅斯克現在為什麼會願意窩在這種地方,還帶著一群肮髒的吸血鬼。”
聽到這句話,特羅斯克為之一愣,隨後從酒架上拿出一瓶紅色的液體倒了一杯給卡修爾斯,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他低著頭,晃動著酒杯裏的血。
“叫你的小崽子安分一點,這裏的血族不會做什麼的,他們隻是看我。”
卡修爾斯示意安德烈坐下。
特羅斯克見狀,又接著道:“你說那個魔女的事,我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哪怕你時隔這麼多年來問我……不過如果你把你的那個小魔女送給我的話……”特羅斯克邪惡的笑起來,眼睛裏紅色的流光竄動,如果得到一個魔女,那麼他還需要這麼躲躲藏藏嗎?
“小魔女的事……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卡修爾斯冷冷問道。
如果特羅斯克知道露娜是魔女,那麼那些吸血鬼肯定也已經知道這世界上,除了菲利亞之外,還有這麼一個魔女的血脈。
特羅斯克幹幹的笑了幾聲:“皮爾那張嘴是不會到處說的,他可是很中意這個孩子呢……不過,他身邊的東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怪物們最最想要的是什麼?是魔女的血吧,恐怕大家都在想著怎麼得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