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魔女之血(2 / 2)

“露娜……”

正當這時候,一個身影搶先一步抱起了露娜,手中一支注射器直接將藥水注射進慌神的露娜的脖子,露娜無神的眼睛合了起來。

女人隻是微低著腦袋,一手扔掉注射器,一手穩穩拖著熟睡的孩子,風吹起她栗色的頭發,綠色眼睛裏隻有一片死寂,仿佛是個木偶,靜靜等待主人的命令。

卡修爾斯認出了這個女人,她的模樣雖然他並不熟悉,可是味道,她的味道和露娜的一模一樣,記憶深處的某個環節被喚醒,內心的渴望猶如開了閘的洪水衝刷而出,心髒的跳動似乎在這一刻劇烈起來,那是隻有在吃活人血的時候才會有的感覺,活著的感覺。

終於,死神的劍隻是停在皮爾胸前,不再進退。

沒有難以置信,沒有任何起落,隻是早已料到會遇見,但是,又有那裏說不出來的不能理解的情緒在騷動著。

他口中下意識吐出一個名字:“菲利亞……”

……

卡修爾斯似乎做了一個夢,夢裏是很多年前的一個小鎮,當時的自己很久沒有吃過東西,靠在老楓樹下微閉著眼睛,愚蠢的想就這樣將自己餓死,他看著時光流逝,葉落又生長,鬆鼠從他身旁跑過,漸漸的居然感覺不到饑餓。他不想去看自己已經幹癟的身體,那個特別難看。

怎麼才能死去呢?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很久很久。

某天的某天,當陽光將他照射進去的時候,不遠處有少女在唱歌的聲音,唱的是小兔子的故事。

卡修爾斯仍舊微閉著眼睛,動都沒動一下,他怕嚇到這位少女,同時也覺得這樣出現在人前十分的失禮。

少女有著栗色的微卷的長發,穿著髒兮兮的圍裙以及灰蒙蒙的長裙,她挎著籃子采摘漿果,幾隻小野兔蹦躂在她周圍好奇的張望,斑駁樹蔭灑在她身上留下美好的印記。

可能是呆在這裏太久的緣故吧,他竟然看著這個人出了神,就連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都沒能讓卡修爾斯回過神來。

“呀!這是……你…你是吸血鬼?”

卡修爾斯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他已經很久沒有開口說話了,所以說話很慢,也是用盡了力氣才讓自己發出聲音的:“是啊,我是吸血鬼,你怕我嗎?”

“唔……不怕!我隻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狼狽的吸血鬼,”少女微微搖頭,從上到下打量起眼前這個僵屍一樣的吸血鬼,“真的好醜。”

“醜嗎?”是很醜吧,不吃東西的話會變得十分幹癟。

少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你真的很有意思,我更是沒見過像你這樣的吸血鬼呢,居然有本事跑到這裏來。”

這是個奇怪的人類,卡修爾斯這樣想,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她說話。

忽然,少女將自己的手伸到他嘴邊:“你一定餓了很久了吧,喏。”

“這是做什麼?”卡修爾斯睜大了眼睛,這個味道很香甜,也說不上香甜,就是感覺如果吃下去的話…

少女眯起眼睛搖搖頭:“你真笨,一般的吸血鬼早就花言巧語的哄騙我過來,然後一把抓住吃掉了,而你嘛,盯著我看了那麼久,什麼也沒做,看你太可憐了,我的血可是很珍貴的,如果不是我今天心情好,我可不會管你。”

“……”

等了半天卡修爾斯也沒動作,她幹脆直接將手臂伸到他口中,微微一用力,那股屬於記憶裏的味道流淌進卡修爾斯的身體。

純血魔女……

“菲利亞菲利亞!”

“啊,來了!”少女轉頭微笑著看看他,“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森林裏有一隻吸血鬼的。”

遠處傳來呼喚聲,小菲利亞又一蹦一跳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