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主戰,王爺也主戰。所以王爺認為,這兩場刺殺,都是匈奴人針對我大武朝主戰派的刺殺了?”
時非清冷笑一聲,用輕蔑的口吻說道:“自然如此。”
顧盼兮並沒有因為是廢棄的輕蔑退縮,雙手環胸,再問道:“那我再請教王爺,王爺覺得,這些匈奴刺客效忠的,到底是匈奴的主戰派,還是匈奴的主和派?”
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到點上了。
時非清愣了一愣,顯然是沒料到顧盼兮會問出這麼有含金量的問題,不敢草率,隔了片刻才答道:“主戰派。他們因為被狄將軍大敗,損失十萬青壯,懷恨在心,就想耍這種不入流的行刺以圖報複我大武。”
“哼!”
時非清說到生氣處,猛地一拍茶幾,橫眉怒目道:“愚蠢狂妄的匈奴人,竟然以為我大武會被如此拙劣的行刺攻破!此仇,倘若本王有機會親上沙場,必定十倍百倍地向他們報複!”
“王爺王爺,你先冷靜一些,別急著喊打喊殺。”
顧盼兮扶了扶額頭,歎一口氣,“王爺,你是不是把匈奴人看得太蠢了一點?”
時非清臉色沉了下來,“顧盼兮,你是何意?”
顧盼兮聳肩,問道:“王爺,假如這場刺殺成功,皇上和你都……”
“顧盼兮!”
時非清火冒三丈,竟然將整張茶幾拍塌了,長身而立,氣勢洶洶地逼到顧盼兮身前,“你好大的膽子,怎麼敢這樣胡言亂語?皇上乃真龍天子,有天命保佑,你說的假如,絕對不會也不容出現!”
顧盼兮還是不太習慣封建社會君權至上,什麼都不能說這一套。
換在平時,她肯定頂嘴,但一想到不久之前在書房被時非清強吻,連反抗都反抗不了的窘迫情況,就怯了一怯,後退半步,妥協道:“好好好,王爺,是我說錯了。那我換個問法:匈奴人這場刺殺,到底能獲得什麼好處?”
時非清拂袖,“亂我大武朝廷,損我大武根基,傷我三軍士氣。趁虛而入,用鐵蹄踐踏我大武王土!”
“大錯特錯!”
顧盼兮毫不留情地駁斥了時非清的論斷,直言不諱道:“王爺,狄將軍出征匈奴,斬敵十萬餘人,傷其筋骨。現在匈奴肯定一片沮喪,而反觀我大武,士氣沸騰,還沉浸在勝利的巨大喜悅之中。
如果在這個時候,匈奴人刺殺皇上成功,那我大武三軍士氣不但不減,反而會十倍百倍地轉為怒火,在狄將軍的率領下,直搗黃龍,讓匈奴人萬劫不複!”
時非清被顧盼兮說得啞口無言,俊臉一寒,想要反駁,還還沒開口,顧盼兮又連珠炮般接了上去。
“王爺,你實在將匈奴人看得太過簡單太過天真。大武有朝廷,匈奴人也有朝廷。有朝廷,就必有爭鬥。試問如此境況下,匈奴的主戰派又怎麼會這麼草率地發起行刺,這難道不是在葬送自己的權力高位嗎?”
時非清被顧盼兮的氣勢壓住,竟然無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等到他反應過來,勃然大怒,反問道:“既然如此,匈奴為何要先後行刺本王和皇上?這根本就說不通!”
“王爺總算問到點上了。”
顧盼兮露出了狡黠的笑容,直看得時非清心頭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