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對馬平很是滿意,愉快地點了點頭,然後跟狄丹清要求道:“狄將軍,請你向馬平授意,待會如果王妃向他下令,請他做到令行禁止,毫不遲疑。”
狄丹清滿口答應,然後就轉身吩咐了馬平兩句。馬平聽後,恭敬地朝顧盼兮行了個大禮。
“小人馬平,謹遵王妃指令!”
顧盼兮滿意地拍了拍手,旋即就勾了勾手指,從第一列六個太監中,選出了三個,然後讓禦前侍衛押著那名不發一言的死刑犯,跟三個太監站到了一起。
然後,顧盼兮就解釋道:“現在本妃開始試驗‘測謊器’,狄將軍,諸位侍衛,還有各位公公,都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個‘測謊器’是真是假,眼見為實!”
“試驗的規則很簡單,本妃蒙眼,對這三位公公和死刑犯逐一問話,最後靠著‘測謊器’,找到死刑犯。如果本妃找錯了,三位公公可以立即離開,而這名死刑犯,也可以免除死刑!”
“哇!”
眾人都驚了。
顧盼兮這麼做,無論是對是錯,三名太監和死刑犯橫豎都沒有吃虧。如果顧盼兮的“測謊器”沒用,指錯了人,死刑犯還能得逃大難,不用再被處死。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三名太監立刻送出一口氣來,大感輕鬆。死刑犯則是一掃頹勢,變得興奮起來,迫不及待等著顧盼兮問話。
私自免除一個死刑犯的死罪,這可是逾越狄丹青和時非清權力的大事情。顧盼兮事前沒有跟他們二人溝通,現在又這麼自作主張,時非清和狄丹青,一下子就有些下不來台。
時非清扯了顧盼兮一把,質問道:“顧盼兮,你怎敢如此胡作非為?私放死囚,也是死罪!”
狄丹青也開口勸阻:“王妃,微臣知道你是為了能夠盡快抓到逃竄的刺客才一時情急。隻是如此草率,實在顯得冒進,請王妃三思!”
顧盼兮看看時非清,再看看狄丹青,仿佛完全沒看到他們兩人的凝重神色一般,聳了聳肩,笑道:“私放死囚是死罪不假,那我隻要在試驗中猜對囚犯,不放死囚走不就行了?王爺,將軍,請你們相信我的‘測謊器’,我保證,絕對會在試驗中正確地指出死刑犯!”
時非清和狄丹青都板起了臉來,一時沒有應答。
要不要相信顧盼兮,這是一個棘手的難題。
狄丹青久經沙場,明白有時為求取勝,確實要兵行險著。隻是現在是在樂安府,不是在戰場上,可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很多事情,他就難免會束手束腳起來。
時非清冷眼看著顧盼兮,心中五味雜陳。
顧盼兮展現過太多出人意料的智慧閃光,時非清此刻忍不住去想,如果不信顧盼兮,那他能想出什麼方法,揪出這五十一名太監裏頭,跟那名刺殺時問政的匈奴刺客勾結的嫌疑犯嗎?
不能。
時非清自戀又自知,他很清楚現在自己完全處於被動。
想清楚這一點後,時非清隻有無奈搖頭,問道:“顧盼兮,你有幾成把握?”
顧盼兮毫不遲疑,篤定道:“十成!”
“好。”
時非清轉頭看向狄丹青,說道:“狄將軍,小王願意為王妃作保。就請你見諒,讓王妃任性妄為一把吧!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我時非清一力承擔,親自向皇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