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頓時被他這個舉動激怒,沉聲道:“鄭非時,你是什麼意思?”
“小人的意思,是想幫幫王妃。”
“幫本妃?”顧盼兮麵上寫滿了不信任,“為什麼?”
鄭非時也不多數,他徑直用右手提著左袖,慢慢提起,露出了他那潔白還勝過女子半分,如藕段一樣光滑的左臂。
顧盼兮大奇,心道:現在這是要色誘我?哎喲喂,瞧這粉嫩潔白的小胳膊,真是讓我一女人看了,都三分嫉妒七分垂涎啊。嘖嘖~
鄭非時本來還想問自己的唐突舉動說聲失禮,可是見顧盼兮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不但絲毫不忌諱,眼神中還透露出了一絲猥瑣,不由得又是好笑又是好氣。
這個趙王妃,當真不一般啊……
鄭非時將袖子拉過了手肘,終於露出了他想展示給顧盼兮看的東西——一道猙獰的疤痕。
這道疤痕有成年男子手掌長、如同蜈蚣一般,盤踞在鄭非時光潔如藕的手臂上,顯得分外醒目駭人。
顧盼兮倒吸一口涼氣,問:“這……是宜貴妃弄的?”
鄭非時苦笑點頭:“正是。小人身上這道疤痕,正是拜宜貴妃所賜。”
鄭非時似乎很是介懷自己這道疤痕,話音未落,就連忙放下了袖子,擋住了自己的手臂。他歎出一口氣來,才道:“宜貴妃乍看之下,平易近人、毫無架子,實則心狠手辣、歹毒非常。她擅長偽裝,又攻於算計,無論是誰,隻有有損於她的利益,都必定會出手打壓。輕,則傷,重,則亡!”
鄭非時話鋒一轉,“王妃聰明絕頂,小人相信你在天牢兩日,也已經想通了宜貴妃是害人之人,而且明白,她為什麼要害你吧?”
顧盼兮想是想到了,但對鄭非時說的話還是將信將疑,所以沒有立刻回答。
在顧盼兮看來,宜貴妃跟鄭非時,一個是時問政的妃子,一個是時問政的“密友”,他們二人的關係是爭寵。為求達到目標,這兩人都可能不擇手段。宜貴妃是奸人,鄭非時也未必見得可信。
鄭非時見顧盼兮遲疑了,知道她對自己心懷疑慮,把心一橫,幹脆攤牌道:“王妃不說,就由小人來說。宜貴妃之所以如此,為的是助王爺爭位!”
為了獲得顧盼兮的信任,鄭非時滔滔不絕起來,開始剖析是非。
“宜貴妃在後宮獨得皇上寵愛,即便是皇後也要讓她三分顏色。本來趙王是繼承大統的有力人選,無奈王爺寬厚,不願意手足相爭。宜貴妃本來一心以為,假以時日,王爺自然會改變心意,直至王妃你的出現……”
“王妃本為顧相之女,出身不俗,隻是家族慘亡,王妃昔日又是樂安有名的白癡。試問一個皇子,如果沒有跟肱股大臣結為姻親,獲得他們強而有力的支持,又怎麼能贏得皇位爭鬥?王爺娶了王妃,無異於是宣布自己無意競逐。宜貴妃,早就恨王妃入骨了!”
“宜貴妃本來想用慣常的手段趕走王妃,再讓王爺另立她心儀的狄雲溪或高馨寧為妃。可惜啊,可惜,宜貴妃能左右所有事情,卻左右不了王爺。王妃,全因為王爺對王妃那深過桃花潭水的情意,才逼得宜貴妃一怒之下,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