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非明在隨從的攙扶底下,冷冷地說了一句,“是皇嫂你用奇怪粉末導致本王墜馬,此事也毫無疑問吧?”
時非道這才想起自己因為流川飛鏢驚動他的馬屁,導致他幾乎墜馬的事情,暴跳如雷道:“對了!你這個下賤的罪臣之子剛剛襲擊本王,這賬本王還沒有跟你算呢五弟!”
時非清和顧盼兮登時成了眾矢之的。
流川和趙忠微微後退,護在時非清兩旁,唯恐四個皇子突然發難。
顧盼兮還要再爭,時非清卻拉住了她,朗聲道:“四位皇兄皇弟稍安勿躁,這頭花豹倘若你們有意要取,就取走吧!至於如何瓜分,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什麼?”
“王爺!”
雙方都吃驚大叫,沒想到時非清竟然選擇退讓。
時非清波瀾不驚地將長劍血跡擦拭幹淨,淡淡道:“這頭花豹通靈性,要本王取它的屍骸爭高低。本王做不到。本王隻求四位皇兄皇弟,將它的全屍留給本王,如果四位答應,本王就將它拱手讓出,如何?”
四個皇子麵麵相覷,心想:哪有這麼大的餡餅從天而降?
時有行第一個回應,忙不迭道:“要留全屍給五弟你,容易!本王答應了!”
時非篤笑了笑,附和道:“有四弟開口了,本王這個做哥哥的,自然也不能拂了五弟一片仁心了。”
這兩個帶頭的答應了,時非道和時非明也沒什麼好說的。這頭花豹,就此得以留下全屍。
達成了目標,時非清就拔轉馬頭,悠悠沿著來路回去。
顧盼兮吃驚,問:“王爺,秋獵大典還沒有結束呢!”
流川和趙忠保持著同樣的擔心,都緊張忐忑地等待著時非清的回答。
時非清側了側頭,淡淡道:“於本王而言,結束了。王妃要本王爭,是為了撇清跟三哥或者四哥其中一方結黨的嫌疑。可是本王想,剛才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說明了。再者……”
顧盼兮覺得時非清說的有理,聽得頻頻點頭,下意識問:“再者什麼?”
“再者本王看到了無恥女人你感性母愛的一麵,也算是另有所獲。這次秋獵大典,本王可以說是心滿意足了。”
顧盼兮一怔。
“無恥女人,看你的樣子,應該能做個好母親。”
“你……你胡說什麼?誰要當好母親了?!”顧盼兮俏臉紅透,掄起拳頭就打了時非清腰間一下。
時非清哈哈一笑,說道:“日後小趙王有福,有個好母親。本王這個老趙王可就倒黴了,娶了個潑婦。”
“你說誰潑婦呢?!”
顧盼兮又羞又怒,朝著時非清就是一頓又咬又撓。時非清由得她撒野撒夠了,才攬著她的腰,將她調回了麵朝前方的樣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機會難得,王妃可願意隨本王看看這皇家林場的風光?”
顧盼兮垂著頭,感受著耳尖的滾燙,不屑道:“有什麼好看的?不就破草破動物麼?”
“嗬嗬~不愛看草和動物,那就看本王馳騁的英姿吧。駕!”
時非清一揮馬鞭,當即領著身前的顧盼兮,縱情在這皇家林場中奔跑。什麼秋獵大典、七王奪嫡,悉數被他拋諸腦後。
看見時非清和顧盼兮如此,趙忠隻覺得滿心歡喜,他拱了拱流川的手,說道:“流川,我我我們快追上王爺王王妃。”
流川一動不動,凝視著時非清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高處俯瞰全局的時問政,看見時非清和顧盼兮悍然將秋獵大典置於不顧,開始看起了林場風光來,不由得拍了大腿三下。
這個時候,李魚正在轉述著自尾隨時非清等人的狄家兵士傳達回來的現場實況。
當聽見小白豹出現,顧盼兮要放走花豹,眾人又趁機爭搶花豹,最後小白豹乘亂逃走,爾後時非清拱手將花豹讓出的全經過後。眾人一陣感歎。
狄丹青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時非清的讚賞,笑道:“趙王當真是位賢王。有此仁義之心,難怪趙王府上下都對他死心塌地。”
狄雲溪不忿道:“哼!明明是顧……趙王妃拖累了非清哥哥。婦人之仁,連累非清哥哥白白輸了秋獵大典,失去了上這太嶽山的機會!”
狄雲龍沒有接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時問政,要附和這個皇上的說辭。
時問政沒有開口。
這個年邁又精於算計的帝皇仰頭看天,不知道在盤算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