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擺了擺手,“大方”地原諒了柳青煙,“小柳,坐吧,本妃沒事。”
柳青煙這才坐了回來,繼續道:“話到此處,青煙也不妨直說了。王妃,青煙刨根問底地問過了這個菜農,依他所說,皇後送去顧家的這些書信,收件人,是顧家的一位公子。王妃應該知道,顧相乃是顧家獨子,是吧?”
顧盼兮本想點頭附和,但又留了個心眼。她大體上是相信柳青煙的,但又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情急之下,她就想起了“倒帶人生”。
潛意識中,顧盼兮開啟“倒帶人生”,翻閱了一下白癡顧盼兮先前的記憶。
“倒帶人生”的優點在於,它讀取的是以前的顧盼兮的深層記憶。
以前的顧盼兮因為是個白癡,所以表層記憶混亂,顧盼兮繼承之後也沒有用處。但人體結構玄妙,眼見耳聽的東西都會變成深層記憶,都是非常清晰可信的,白癡顧盼兮自己用不上,“倒帶人生”卻可以將這些深層記憶抽取出來,像錄像帶一樣播放給顧盼兮看。
用“倒帶人生”看深層記憶,時間流逝跟現實世界的時間差距極大。顧盼兮看完了白癡顧盼兮兩歲到五歲的記憶,現實世界才過了半分鍾。
“王妃?”
雖然隻是半分鍾之短,但在柳青煙看來,顧盼兮還是出神了,連忙輕聲提醒了一聲。
顧盼兮如夢初醒,露出自信的笑容,篤定道:“沒錯。本妃的父親,確實是個獨生子沒錯!哈哈!”
柳青煙不明緣由,頓時有些無語,暗暗嘟囔道:知道自己父親是家中獨子,竟然是值得如此高興的事情嗎?王妃果然如王爺所說,不是常人……
顧盼兮現在就可以接上柳青煙的話了,她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這樣的話,以前皇後送去我家的信,就是給我爹的?小柳你是這個意思吧?你是懷疑,皇後和我爹,曾經有過一腿?”
“有過一腿”這用詞真是市井至極,柳青煙險些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忙道:“王妃這個用詞就稍嫌過火了。但沒錯,青煙確實是對顧相和皇後的早年關係有所顧忌,這才特地來向王妃求證。或者,青煙換個說法……”
顧盼兮看著柳青煙。
柳青煙笑道:“王妃以為,關於皇後和顧相的事情,青煙可以適當隱瞞,不上報給王爺?既然顧相已經仙逝,青煙以為,這麼做,也算是給他老人家,給王妃您一份尊重。”
顧盼兮知道柳青煙是什麼意思。以時非清那種光明磊落的脾性,如果他知道了皇後跟顧相的昔年情事,肯定會如實上報給時問政。就是他現在跟顧盼兮感情甚篤,也斷然不會出於維護顧家和顧盼兮顏麵的原因,對這麼做有半點遲疑。
時問政會命時非清調查三位妃嬪的往事,顯然是妒火中燒,如果他知道了皇後和顧相的事情,但凡有個萬一,顧盼兮就要父債女償,遭受時問政的遷怒。
本來宜貴妃就在一旁虎視眈眈,一旦顧盼兮遭受時問政的刁難,眼下時非清又遠在塞外,顧盼兮的處境,將會十分尷尬。
綜合了這些考慮,顧盼兮毫不遲疑地做出了決定。
“小柳,你這份人情,本妃會記在心上的。”
柳青煙會意,當著顧盼兮的麵,就將小冊子上有關皇後和顧相的內容撕成粉末,撒到了亭子背靠的人工湖泊之中。
看著紙碎被湖水浸透、沉沒,顧盼兮如釋重負地舒出一口氣來。柳青煙打趣道:“王妃現在鬆一口氣,還早了些。需知道,皇後昔年送給顧相的,可不止書信,還有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顧盼兮無奈地抹了抹額頭。
她這個丞相老爹看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浪子啊,不但跟皇後互通情信,還收了定情信物。
也不知道皇後經過選秀入宮後,他是個什麼想法;更不知道他入朝為官後,跟皇後這個老情人不時碰見,卻要以君臣之禮相互疏遠,是個什麼心情。
柳青煙苦笑:“是的。為皇後轉送這個定情信物的,自然還是那個菜農。據菜農所說,皇後和顧相的定情信物,乃是一對雙魚玉佩。這可是個大麻煩。王妃應該很清楚。”
啊?
柳青煙苦笑:“是的。為皇後轉送這個定情信物的,自然還是那個菜農。據菜農所說,皇後和顧相的定情信物,乃是一對雙魚玉佩。這可是個大麻煩。王妃應該很清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