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時有行,是你的親生哥哥。”
顧盼兮隻覺得受了當頭一棒,杏眼圓睜,渾身僵硬,全部關節好像被電焊焊死了一般,動彈不得。
久久,顧盼兮才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疑問句。
“what-the-fuck?!”
因為激動過頭,顧盼兮一不小心,連英文國罵都說了出口。好在如今時非正同樣心神不寧,根本無暇顧及到顧盼兮口出洋文。
“時非正,你再給本妃說一次,你說什麼?你要知道,你說的話,要有根有據,不能信口開河!”
顧盼兮將時非正的臉扳過來,逼迫他跟自己對視。她覺得光開著“知心人”還不夠,她要親眼看著時非正說話時,有沒有不自然不對勁的異常之處!
“時非正,說話啊!”
時非正被顧盼兮逼得沒有辦法,終於抬眼看向了她,咽一口唾沫,鼓起勇氣,言之確鑿道:“王妃,時有行,不是我的皇弟,他不是父皇的親生骨肉。他是你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是顧相,跟皇後的骨肉!”
石破天驚,天崩地裂。
顧盼兮隻覺得自己就算是被一道雷劈得大腦開光,然後挖空心思,也斷然想象不出來,一切的誘因、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
狸貓換太子……狸貓換太子!
這個老套的橋段出現在當今大武皇後身上,就不再是用狸貓替換太子,而是用她和顧相的兒子,當做了她和時問政的骨肉,徹徹底底讓時問政綠帽從頭戴到腳,還讓大武的皇位,有了流落外姓人的危機!
盡管這個外姓人於顧盼兮而言,是自己人,但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不過在煩惱困擾之前,最重要的,是確認時非正所說非虛,顧盼兮鄭重其事地問道:“長皇子,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時非正冷笑一聲,並沒有回話。
顧盼兮當然不會放過他,不依不饒,“時非正,事已至此,你再不配合本妃,隻會引致親者痛仇者快。皇後逍遙法外,宜貴妃被冤枉,王爺和本妃也受到牽連,這個結局,難道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我確實對不起非清。”
時非正對牽連到時非清,其實一直心存愧疚。在其餘五個皇子之中,數時非清跟他最為親密,就是他落魄之後跟時非清疏遠了,也是因為他主動疏遠時非清,而非時非清離棄他。
“昔年我撞見過顧相跟皇後幽會……王妃,你且冷靜聽著,時某人絕對沒有貶損顧相的意思……時某人當時出於好奇,偷聽了顧相和皇後幽會的對話,嘿嘿,以時某人的身手,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容易得很。那時,顧相和皇後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他們幽會,就是商討皇後懷孕一事……時某人之後就是靠著這件事,跟皇後達成合作。她假惺惺,說會幫時某人報複嫻貴人,嘿嘿,沒想到,原來她才是……”時非正說不下去了,竟至於哽咽。
“知心人”證實了時非正的話,他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