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下,顧盼兮就把臉一板,雙手叉腰,瞪著這幫禦前侍衛們喝令道:“立——正!”
禦前侍衛們一驚,條件反射地站得筆直,但轉瞬又大覺不對:憑什麼我們要聽這個嫌疑犯的命令?
顧盼兮看他們目光閃爍,就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麼心思,不由得開口罵道:“都胡思亂想個什麼?!你們是給皇上當的差,吃的是朝廷的糧餉,是大武無數勤勤懇懇的百姓,辛辛苦苦養活你們的。你們來押解本妃入宮,一發呆,二走神,三像塊木頭一樣愣在原地——皇上要你們何用,大武要你們何用?”
禦前侍衛們被顧盼兮這狗血淋頭的一通罵,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顧盼兮更怒。真是一群踢一腳才動一動的蠢貨!
“過來!好好押解本妃入宮!再有人幹擾,記得攔下,不要再傻傻愣愣地蹲在一邊當吃瓜群眾發呆!”
時非正在一邊聽著,都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幫腔道:“都沒聽見王妃的話嗎?利索點!”
禦前侍衛們被顧盼兮和時非正兩人這麼連罵帶喝,才乖乖領命,配合著繼續自己的押解工作,前往皇宮。
路上,時非正禁不住湊近顧盼兮,低聲道:“王妃確實是個妙人。倘若大武有福,日後母儀天下的,應該是王妃這樣的奇女子!”
顧盼兮笑而不語。
“皇上,妾身冤枉!妾身冤枉啊!”
一入宮中,去到時問政禦書房附近,顧盼兮就聽見了一個淒厲的女聲哀嚎。
顧盼兮一下子就聽得出來,這淒厲女生熟悉的很——那是宜貴妃的聲音。
盡管宜貴妃害過顧盼兮多次,但此刻聽見她哀嚎,顧盼兮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這不是因為顧盼兮聖母,而是因為,宜貴妃在她眼裏,從來就算不上是個對手。
試問,一個人會因為看見一隻叮過自己的蚊子被拍死,就沾沾自喜嗎?
顧盼兮搖了搖頭,看向身邊的時非正。
時非正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點了點頭,搶先一步進到禦書房中,向時問政行禮問好。
“父皇,趙王妃,兒臣已經帶到!”
顧盼兮緊跟著躬身行禮道:“妾身,參見皇上!”說罷,她雙眼斜乜,發現宜貴妃披頭散發地癱軟在地,落魄之際,全無平日裏的傲然神色,看來確實是被時非正扣上的“犯上作亂”的名頭,嚇得不輕。
看見時非正和顧盼兮到來,還不等時問政發話,宜貴妃就歇斯底裏起來,指著時非正和顧盼兮的鼻子罵道:“時非正你這個無恥之徒,你就因為你那個賤種母親嫻貴人的卑劣行徑被本宮揭發,就遷怒本宮,對不對?顧盼兮,你這個賤人,賤人!你竟然趁清兒不在,聯合這個時非正構陷本宮?你這個賤女人!”
聽宜貴妃越罵越難聽,時非正心下好笑,想這個愚蠢又無助的貴妃,怕是萬萬都想不到,眼下被她破口大罵的顧盼兮,是她唯一的救星。
就在時非正好奇,顧盼兮會對宜貴妃這種不識好歹做出什麼反應的時候,顧盼兮做出了他和時問政都大感意外的驚人之舉。
“啪!”
清脆利落的一聲響,宜貴妃,已經吃下了顧盼兮重重的一記巴掌。
宜貴妃被打懵了,時問政和時非正父子亦然。
“你……你敢打本宮?就連皇上,都不曾打過本宮……”
宜貴妃驚訝得忘記了憤怒,一手捂著自己滾燙的臉頰,怔怔地看著手還高高舉著的顧盼兮。
“叮……收到宜貴妃的怨恨7點!”
時問政不似宜貴妃神智不清醒,一下子就反應過來顧盼兮是多麼任意妄為,憤而一拍桌麵,怒喝道:“顧盼兮,你好大膽!”
顧盼兮不卑不亢地反問道:“皇上,妾身不知道自己大膽在哪,還請皇上明示,妾身必定洗耳恭聽!”
時問政聽見顧盼兮理直氣壯地說不知道自己大膽在哪裏,怒極反笑,“顧盼兮,你是不是以為朕表達過對你的青眼,你就可以為所欲為?這,是朕的禦書房。她,是朕的貴妃,你的婆婆。不經朕的允許,你擅自妄為,是不忠;掌摑婆婆,是不孝。你不忠不孝,還敢反問朕你大膽在哪裏?!”
顧盼兮非但沒有被時問政這番話嚇倒,反而更加昂首挺胸起來,悍然駁斥道:“皇上,非也!妾身非但不是大膽,反而還是在維護皇上的威嚴!妾身不僅無過,甚至有功!請皇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