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時非清是人中之龍,那人中之鳳,也隻能是顧盼兮。
不會是她高馨寧。
敗了,敗了。
高馨寧無奈苦笑,開口道:“顧盼兮,我高馨寧真的徹底服了你了。”
顧盼兮聞言一怔,高馨寧卻不給她接話的機會,徑直說道:“其實在你來之前,我已經打定了主意。這封信,就請你轉交給非清吧。”
顧盼兮接過高馨寧遞過來的信,隻見上書三個大字:懇切書。
顧盼兮見了,心中咯噔一聲。原來高馨寧早就決定好要離開時非清了。
高馨寧感歎一聲,幽幽說道:“這漫長的單相思,也確實到了應該結束的時候了。”
顧盼兮一時無話。
高馨寧鄭重說道:“現在非清重新被冊封為樂山侯,再度得到了跟時非篤一較長短的資格,日後,你們想來也有很多凶險,希望你和非清,好好珍重。如果我有能幫得上忙的地方,請你們不要遲疑。”
顧盼兮是真的心中感激,千言萬語,出到嘴邊,隻剩下了一個“好”字。
“你也要多多保重!”
顧盼兮和高馨寧兩人緊握雙手,彼此眼眶之中,都帶有了晶瑩淚光。這對昔日的敵人,在此時此刻此地,終於化幹戈為玉帛,成為了可以相互信賴和托付的朋友。
相逢一笑泯恩仇。這其中快意,顧盼兮兩世為人,可算是體會到了。
顧盼兮和高馨寧又敘了一會話,這才依依惜別,高馨寧一直將她送到高府門口,誰想一出門,就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物。
“燕王?”
高馨寧見到守在門前的人一愣,慌忙行禮,時非正急急止住了她,說道:“高小姐不必多禮。”
顧盼兮錯愕地看了時非正一眼,心想他怎麼還在這裏,難不成是從送了自己來高府之後,就一直沒走?
為什麼?
顧盼兮大感疑惑,不由得眯起眼睛打量了時非正幾眼。
高馨寧見時非正跟自己說話時,兩眼還是毫不避嫌地盯著顧盼兮,心中哦出一聲,知道自己不便久留,慌忙打個招呼,就轉身回到了府中。
高馨寧一走,顧盼兮就不客氣地問時非正:“燕王,你怎麼還在這裏?莫不是你從送我進來高府開始,就一直守著沒離開?”
時非正倒是承認得幹脆,坦然笑道:“正是。”
這就令到顧盼兮更加感到不解了,莫名其妙地,等她幹嘛?
“燕王是有什麼緊要事要說?”顧盼兮皺起了眉頭。
時非正看了冬梅一眼,冬梅知趣地說道:“夫人,冬梅好像有什麼東西落在了高府之中,懇請夫人批準冬梅回去找找。”
顧盼兮瞥了冬梅一眼,捏著她的臉蛋說道:“你這小家夥平時多仔細,還會落東西在人家高府?張嘴就來,這是把本夫人不當回事了是不是?”
冬梅委屈地辯解道:“夫人,冬梅不是這個意思!冬梅不是看……”
“看什麼看,燕王給你打了眼色是不假,但本夫人還沒有跟你開口呢。”
顧盼兮又將冬梅的小臉搓了幾搓,這才回過頭來跟時非正說道:“燕王,事無不可對人言,你不用打眼色差走冬梅。再者說,冬梅乃是本夫人的心腹,親若姐妹,更加可以不必避嫌。”
一察覺到時非正的行為有些古怪,顧盼兮的自稱,立刻又從“我”變成了“本夫人”,瞬間就跟時非正生分了起來。
時非正察覺到了這一點,暗暗稱歎,然後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問道:“夫人真的不打算讓冬梅暫時回避?本王一會要說的話,隻怕會令冬梅聽了大感尷尬。”
時非正也刻意地將對顧盼兮的稱呼和對自己的自稱,改成了“夫人”和“本王”,分明是在響應顧盼兮,調侃她的小心思逃不出自己法眼。
顧盼兮白眼一翻,不耐其煩道:“燕王位高權重,日理萬機,恐怕不了解本夫人同樣事務繁重。燕王不珍惜自己的時間,可也別耽誤本夫人的時間啊。”
時非正哈哈一笑,說道:“也罷,這件事情,現在避嫌,日後也藏不住。那本王就開誠布公,大方地跟夫人說了吧。”
“王爺請說!”
時非正兩眼直直地看著顧盼兮,眼眸之中,透出了一種古怪的情緒。
顧盼兮看得心中發毛,直覺告訴她,時非正似乎真是要說出一些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
隻聽見時非正清了清嗓子,鄭重說道:“夫人,本王是有一個非分之求,希望夫人能考慮考慮——不知道夫人是否願意,離開樂山侯,與本王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