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醉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佳話不假。老夫也沒料到,在這場比試之中,會令老夫得到這般意外的收獲。”
鐵木子附和道:“是啊,一日三醉兄。這場比試,實在是為你我帶來了太多意外之喜。原來我們過去,陷入了如此的瓶頸而不自知,白白任由時光蹉跎,枉費青春。可笑,可歎,可惜!”
一日三醉冷不丁起身,比了比顧盼兮,說道:“小女娃,你過來!”
顧盼兮和時非清一愣,柳青煙心道:果然,師傅不會這麼簡單將此事揭過。
時非清問:“師傅,你要盼兮過去,是有什麼事?”
一日三醉聽出來了時非清話語之中的警惕,啞然失笑道:“非清,為師之道自己昔日不是個盡責的好師傅。但那都是受酗酒所累。現在為師,可是足足三日滴酒不沾,清醒得很。你還擔心什麼?”
一日三醉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也算是推心置腹,時非清也沒什麼好多說的,就鬆開了捂著顧盼兮的手,輕聲道:“無恥女人,你不想過去,就不過去!”
顧盼兮心道,我還怕這個糟老頭子吃了我不成?
想著,顧盼兮就聳了聳肩,走進了一日三醉,問道:“一日三醉大師,比試既然都結束了,還決定了是不分勝負,您找我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正是。”
一日三醉話音一落,右手如電,有力的指頭就點在了顧盼兮身上幾個大穴上。顧盼兮渾身一僵,旋即就發覺自己已經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點穴?!
顧盼兮來到大武這麼久,這還是頭一遭體驗這久負盛名的神器武功。
時非清驚道:“師傅,您這是要做什麼?如果是盼兮所言所行有得罪師傅之處,非清願意代盼兮受過。請師傅解開盼兮的穴道!”
柳青煙一手扶額,無奈地長歎一口氣,說道:“師傅,您老人家可不要亂來啊。連點穴都用出來了……師傅,這普天之下,就剩您能使這一手功夫了,您用在夫人這嬌弱女子身上,不覺得過意不去麼?”
被兩個好徒弟這麼懷疑揣測,一日三醉大覺有些不是滋味,可是他也知道,這兩個好徒弟之所以反應過激,是因為自己以往確實是個十足的混蛋,所以也生不出責怪他們的心思。
“非清,青煙,你們別緊張。為師可不是要傷害這小女娃。”
一日三醉說罷,就柔聲撫慰顧盼兮道:“小女娃,別緊張。老夫不能收你為徒了,但決意要送你一份大禮。”
說完,一日三醉的手就徐徐抬起,做出運功的姿勢後,謔地拍到了顧盼兮的天靈蓋上。顧盼兮先是感到一陣刺痛,轉而就感到周身暖洋洋的,像是有一股溫熱的涓涓細流,灌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顧盼兮所不知道的是,眼下的她,頭頂冒煙,就像是一個點了火的炭爐一般,熱力逼人。
議事廳中的練家子們見狀,先是吃驚,再是狐疑,最後又吃驚了起來。這全因為他們已經看出,一日三醉正在做的事情,乃是給顧盼兮傳功!
“師傅,您……”
時非清話一出口,就覺得不合時宜,連忙打住。如今一日三醉在為顧盼兮傳功,需要聚精會神,半點都不能疏忽。
傳功的過程,耗時整整一刻鍾。
一日三醉收回手後,身子都不免有些乏力,微微一晃,險些沒有站住。在他一旁的流川眼明手快,當即伸手扶了他一扶。
至於顧盼兮,更是整個人發軟,身子往後一仰,就要栽倒在地。時非清慌忙將她抱住,緊張而小心地察看她的情況。
“無恥女人,你沒事吧?”
顧盼兮悠悠睜開眼來,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
時非清這才長出一口氣來,心中一顆大石落地。
柳青煙急道:“師傅,您老人家未免也太想一出是一出了。傳功這麼大的事情,您怎麼沒有事先吩咐一聲?萬一傳功過程出了些好歹……”
柳青煙話沒說完,耳畔就響起了一聲尖叫。他循聲望去,看見顧盼兮雙手捂緊肚子,正在時非清懷中滾來滾去,五官緊皺在一起,神情看起來異常痛苦,登時大驚失色,議事廳中的眾人,臉色也都白了三分。
顧盼兮高喊道:“啊!好痛!好痛啊!我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我是不是要死啦?我不想死啊!我還沒有過夠好日子呢!我還想當媽媽生個吳彥祖這麼帥的兒子啊!”
時非清急問:“師傅,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傳功過程出了紕漏?”
“莫急莫急。”
接話的卻是鐵木子。
“盼兮沒事,隻是今晨她吃早飯的時候,服了一碗老夫調製的清熱解毒用的藥湯。看這情形,應該是藥效發作了,讓她去上一趟茅房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