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顧盼兮捕捉到這強光的一瞬間,當即逆著這強光高舉手中火槍,近乎是毫不遲疑地就扣動了扳機。
“轟”的一聲震耳巨響,又將周遭的人震得心頭一梗。就在所有人都古怪顧盼兮到底幹了什麼的時候,隻看見路對麵的一棟二層小樓上,一扇窗戶被不知道什麼重物撞開,那重物垂直落地,先有“啪”的一聲脆響,然後再重重地砸到了地麵上,砸出“噗”的一聲悶響。
重物落地的瞬間,登時血花四濺。
離這墜地重物最近的群眾,率先反應過來墜地的重物是個什麼,立刻因為驚恐而五官扭曲地尖聲高叫起來。
“是人!死人啦!死人啦!”
聞聲如此,周遭的群眾們也全被激起了驚恐之心,不約而同地以那從二樓墜下的人為中心,掙紮著朝四處倒退遠離,仿佛那血腥味是某種瘟疫,一旦接觸就會讓自己也死於非命一般。
那幫狄伽依寶外教的黑衣人麵色尤為難看,全都鐵青著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嘴上那要請大神降臨降下責罰的咒語也不念了,一個個像被凍僵了的金魚一般,瞪大了眼睛,朝顧盼兮怒目而視。
“叮……收到狄伽依寶外教的恨意20點!”
好些日子沒有招人恨了,顧盼兮聽見黑蓮花係統這番提示,登時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顧盼兮作為這起突如其來的墜樓的始作俑者,氣定神閑地吹去了槍口還冒著的灰色煙氣,淡淡一笑,安撫周遭的群眾道:“大家別慌張!我沒打中要害,這二樓也不算高,這人還沒死!”
說著,顧盼兮就率先朝那墜地的黑衣人走了過去,走到他跟前時,俯身打量了一眼這個奄奄一息、渾身浴血的人,刻意誇張地說道:“哎呀,奇怪了,這個人怎麼跟你們這幫狄伽依寶外教的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難不成他也是你們的教友?”
狄伽依寶外黑衣執事阿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數變。
剛剛他在見到同夥墜樓的時候,理應第一時間站出來,指責顧盼兮傷了他的教友,反咬顧盼兮一口,讓她背一個胡亂傷人、冒犯狄伽依寶外教的大罪名才是。可是他卻因為詭計被拆穿、同夥被擊中,一時過於驚愕和憤怒,以至於整個人愣在了當場,未能及時地做出正確的反應。
現在還不遲,現在還不遲。
黑衣執事阿勒這麼自我安慰了一句,清了清嗓子,立刻跳出來,指著顧盼兮怒道:“好你個妖婦人,竟然敢用旁門左道傷我教教友?我黑衣執事阿勒,今日定要給你點顏色看看,讓你知道我們狄伽依寶外教的厲害!教友們,上!”
黑衣執事阿勒話音一落,他身後那幫走狗,紛紛從長袍底下抽出了利器,滿臉凶戾地對準了顧盼兮。
時非清和木綰綰登時緊張起來,作勢要先下手為強,顧盼兮卻揚手止住了他們兩人的動作,嘴角一咧,調笑道:“喲?怎麼改成抄家夥了?說好的天罰呢,火怒呢?是不是已經使用不出來了啊?”
黑衣執事阿勒一時語塞,他身後的走狗們更是如此。
可是黑衣執事阿勒有一顆固執的心,和一張足夠厚的臉皮,被顧盼兮如此質問,他雖然有些慌亂,但還是硬著頭皮回道:“對付你這種宵小之徒,還用得著我們狄伽依寶外大神的天怒嗎?隻憑我們手中的法器,就能將你這種妖婦人,肅清!”
可以,真是什麼話都讓你說盡了。
顧盼兮嘿嘿一笑,夷然不懼地兩手叉腰,耐人尋味地調侃道:“是你用不著這什麼天怒,還是因為你已經用不出這什麼天怒了啊?是不是因為你們這個同夥被我打傷,不能再暗中動手腳,玩些小把戲,所以你們的天怒騙局,就沒辦法繼續維持下去了?”顧盼兮說話時,特地指了指躺倒在地上的那個黑衣人。
黑衣執事阿勒被顧盼兮說中心事,心中咯噔一震,錯愕道:我們的法門難不成真被這個妖婦人看穿了?!不可能!這可是……想出來的妙計!憑這區區婦人,怎麼可能看穿?她一定是在故弄玄虛!
這個“……”對黑衣執事阿勒來說,似乎是個與別不同的存在,就算這番話是阿勒在自己心中的自言自語,他竟然還是下意識地略過了這個名字,不敢明說。
認定顧盼兮不可能看穿自己把戲的阿勒,掃了躺倒在血泊中的那個教友一眼,把心一橫,終於打定了主意,硬著頭皮跟顧盼兮道:“你休要再胡說八道!教友們,上啊,將這個妖婦人就地正法!”
就在黑衣執事阿勒準備帶著一眾走狗一哄而上的同時,顧盼兮大張著雙手,吆喝了起來:“父老鄉親們,父老鄉親們,你們看看,看看這個狄伽依寶外教!他們嘴上說的自己那個大神無所不能,動不動就要降天罰,可是到了關鍵時候,天罰卻用不出來了。你們說,奇怪不奇怪,詭異不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