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兮由衷地拍了拍手掌,佩服道:“阿勒先生的的確確是個硬漢,就憑這一點,我顧盼兮,深感佩服。”說著,顧盼兮就朝木綰綰勾了勾手。
木綰綰提著長劍,快步走到阿勒跟前,就好像一頭猛虎在審視即將成為自己腹中餐的野兔一般,繞著阿勒不住打轉,似乎是在思考,要刺阿勒身上哪個位置。
如果木綰綰幹脆利落地刺下來,阿勒痛痛也就忍過去了。可是她偏偏這般玩弄阿勒,讓他本就七上八下的心更加忐忑。
“阿勒先生,接下來,我會慢慢地問你問題。你記好了,我每問你一個問題,我數三聲,你就要回答,否則我這位同伴,就會狠狠地給你身上刺上一劍。”
阿勒眼欲噴火,沉聲道:“浪費時間!”
顧盼兮對阿勒的挑釁置之不理,徑直開始問出了第一個問題:“匈奴的軍備情況,你了解多少?三、二、一!”
阿勒聽到顧盼兮三聲數完,雙眼緊閉,扯高嗓子喊道:“我草原雄鷹,絕對不會向你們大武狗屈服!”
說話之間,阿勒就感受到一股寒氣從自己臉邊掠過,直直衝向了自己的右腿。看來木綰綰這刺下的第一劍,目標就是他的右腿。
“哆”的一聲,木綰綰刺出的長劍,竟然連阿勒屁股下坐著的木凳凳麵都洞穿了!
啊!
阿勒還沒感受到痛,就忍不住先在心中喊了出來。張皇失措之際,他正想著自己到底能在顧盼兮的嚴刑拷打下堅持多久時,卻驚訝地發現,雖然木綰綰的劍刺了下去,但他卻感受不到痛楚。
咦?
阿勒滿是錯愕地睜開了雙眼,定睛一看,發現木綰綰的劍,竟然沒有刺中他的右腿,而是貼著他的右腿邊沿,直入凳麵。
這肯定不是意外,這種距離,就算是一個瞎子,也不可能刺偏。之所以會發生這種結果,毫無疑問,木綰綰是故意的。而木綰綰能故意做出這樣的事情,想來,也隻有一個人能夠使得動她。
“顧盼兮,你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阿勒被顧盼兮反反複複的玩弄,內心飽受煎熬,已經有些受不住了。他的內心,就如同一根鋼條,不斷地被顧盼兮上下彎折,就是他心誌再堅定,也經不住這樣的折磨,早晚會崩潰。
顧盼兮麵對阿勒的質問,卻隻是輕鬆地聳了聳肩,笑道:“阿勒先生,本夫人對你手下留情了,你不感激本夫人,還惡言惡語?這不合適吧?”
阿勒完全被顧盼兮不講章法不講道理的行事風格,弄得一頭霧水,他現在憋著一肚子怒火,但出於擔心會著了顧盼兮的道,還是覺得要盡可能保持冷靜克製。
就在阿勒等著看顧盼兮要怎麼繼續出招的時候,顧盼兮冷不丁就站起身來,朝木綰綰招了招手,說道:“綰綰,我們走吧。別在這裏浪費時間了。小李,小飛,還有江少俠,煩請你們繼續看守這個阿勒。我和綰綰,要先離開會館,繼續跟其他武林同仁一同奮勇抗敵了。”
顧嶽飛、小李和江秋白,無不瞪大了兩眼,想不通顧盼兮此舉是什麼用意。
不是說要對阿勒嚴刑逼供嗎,不是說有很多事情想從他嘴裏問出來嗎,怎麼就半途而廢了呢?
可是他們三人就是再困惑,也沒有理由在阿勒麵前向顧盼兮問出口來。他們三人即便感到雲裏霧裏,也隻有點了點頭,附和了顧盼兮一句。
顧盼兮交代好這件事後,當真就帶著木綰綰推門而出,頭也不回地走遠了去。
阿勒瞪大兩眼,死死盯著顧盼兮遠去的背影。他本來還在想,顧盼兮十之八九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稍後回過頭來,不知道又有些多麼歹毒的手段在等著自己。
可是阿勒緊張兮兮地等了兩刻鍾之久,都不見顧盼兮回頭,他這才意識到,顧盼兮很有可能,是真的已經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阿勒看了看圍站在他四周的顧嶽飛、小李和江秋白,一臉茫然。這三人同樣是一頭霧水,但卻在阿勒麵前,擺出了一副盡在掌握的輕鬆模樣。
這就一下子,讓阿勒更加感到迷茫了。
這個蛇蠍女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玫瑰,你到底想要做什麼!?不是要嚴刑逼供嗎,不是要問很多事情嗎,為什麼收手了,為什麼要手下留情?”
顧盼兮和木綰綰照舊同乘一騎,騎著追月疾奔。剛剛木風揚差人發信,環山縣中的局勢基本被控製住了,木綰綰這才放心大膽地讓顧盼兮再次回到前線,跟木風揚了解情況。
麵對身後的木綰綰連珠炮一般的質問,顧盼兮大奇,先反問道:“我手下留情,難道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