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月夜縱馬而去的一刹那,慕白紅潤的眼眶之中,一滴淚珠旋即滑落。
尹秋水麵容平靜地目送著,月夜與慕思凡逐漸遠去的背影,她心底突兀暗自言語道:“姐姐,孩子們終究還是離開了荷池古鎮,他們正在趕往都城的路上。
你不會怨我吧?老慕得沒錯,既然是意,孩子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去做主吧。”
尹秋水此刻有著自己的心思,她卻渾然不曾察覺自己身旁,一向堅強的男人,此刻卻柔弱不堪。
……
片刻之後,月夜與慕思凡遠去的背影,已經消失在慕白與尹秋水的視線範圍內。
慕白忽然悄悄拭去臉頰間的淚痕,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有點煽情的情緒,右手緩緩搭在尹秋水的肩頭,朝著尹秋水含笑道:“孩子們都走遠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吧?”
尹秋水從自己的思緒中緩過神來,她側頭瞄了一眼身旁的慕白,旋即便朝慕白露微微一笑,她那嬌軀緩緩地依偎在慕白懷中,輕輕地朝慕白點了點頭,道:“孩子們的確長大了,我們也逐漸變老了。”
“不,不,不……娘子在我的心目中,永遠都是那麼年輕,那麼美貌的。”
慕白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摟著尹秋水嬌軀的右臂頓時更緊了些。
尹秋水被慕白的右臂緊得頓時呼吸急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旋即瞥了一眼慕白,眼珠子轉了一圈,故作生氣地言道“白哥,你這麼摟著我,不怕村裏人看見了笑話你嗎?”
慕白搖了搖頭,道:“怕什麼怕?我樓的自己的娘子,看有誰敢笑話我們?”
完這句話,慕白右臂稍一使勁,低頭便要去親吻尹秋水的嘴唇。尹秋水頓時麵有羞澀,她的那雙美目緩緩閉合,嬌軀卻是交由慕白任憑其處置。
“咳,咳……”
就在慕白的嘴唇,快要吻上尹秋水的時候,突兀生出的一陣咳嗽聲,很不適時宜地阻斷了慕白的下一步行動。
慕白慌張地鬆開了右臂,尹秋水頓時便嬌羞的從慕白懷中退了出來,旋即垂著頭默默地站在一旁。
慕白與尹秋水皆是一陣羞澀,他夫妻二人沉默了片刻,這才懷著些許忐忑向四周瞧去,卻見身後一老者推著一輛獨輪推車,兀自一臉壞笑的凝視著他們夫妻二人。
慕白一臉窘態的瞧了老者一眼,隨即擠出一個是笑非笑的笑容,緊跟著他便退至道左側。而尹秋水則是無比尷尬地垂著頭,她默默地移到了道右側邊緣,夫妻二人極有默契,頓時便給那老者騰出了可以通行的過道。
“嘿嘿!你們兩口子倒是挺恩愛的嘛!這秀恩愛,居然都秀到馬路上來了。”
那名老者見慕白與尹秋水給自己讓開了一條道,打趣地瞅著二人,依舊是一臉壞笑地緩緩出這段話來。
“餘伯,你再不去菜地裏澆水,心餘嬸一會兒在後頭趕了上來,便又得來擰你這雙老耳朵了。”
慕白尋著老者餘伯的軟肋,一臉諂笑的望著眼前的老者,語氣卻格外平淡。
一旁的尹秋水見慕白如此打趣餘伯,忍不住低著頭掩嘴偷笑,幾次險些就要笑出聲來,好在尹秋水及時用手堵緊了自己的嘴巴。
……
這老者餘伯亦是漓源村人,全村人皆知餘伯最是懼內,而餘嬸對付餘伯慣用的手段便是擰他耳朵。
曾經在大庭廣眾之下,餘嬸至少有不低於二十次,以此手段對餘伯處以‘家法’,餘伯直疼得‘哎呀’大叫。
更是顧不得顏麵,居然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向餘嬸跪地求饒。
真可謂是老大丈夫,能出能伸也!
故此,餘伯與餘嬸之間這一趣事,逐漸成了漓源村的眾村民茶餘飯後以供消遣的談資。
……
此刻老者餘伯,見慕白忽然挑起自己的痛處,心頭頓時便極為不爽,本想反擊他幾句,無意間卻又是瞥見尹秋水兀自掩嘴偷笑,他心頭一急,幹瞪了慕白一眼,便灰溜溜地推著獨輪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