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一道勁風朝她撲麵而來,蘇傾顏察覺到喉嚨間仿佛有一道氣流貫穿而過。
接著,她再嚐試的張口,就發覺自己能說話了。
望著那端立在大堂正中央,纖塵不染的雪墨,蘇傾顏蹙緊秀眉,似是疑惑。
她剛才為什麼會突然說不出話來?
還有…,這名叫雪墨的人為何會幫她?
正在這時,二樓內,麵色不虞的重錦一巴掌拍在了深紅色欄杆上,手背青筋交錯。
在他身後的數十名紫衣侍衛見狀,全部垂下了頭,“刷刷刷”將利劍回鞘。
鳳眸瞥了眼樓下,心中惱怒的重錦一甩袖袍,鎏金的瑞錦紋隨風搖曳,他直接旋身從大開著的窗柩飛了出去。
而那些數十名紫衣侍衛見到主上離開後,也紛紛飛身離開。
最後隻剩了那紫衣侍衛中唯一的那名女侍衛,那女侍衛瞪了眼蘇傾顏後,才跟著離開此地。
一樓大堂自從雪墨出現後,周圍所有人被他這一打岔,幾乎都忘了剛才的事。
在察覺到二樓沒了重錦的氣息後,雪墨對著蘇傾顏翩然一笑:“在下雪墨,無心打斷姑娘,姑娘現在可繼續。”
剛才她說不出話來,可能是有人不希望她將實情說出。
若真是這樣,那這名叫雪墨的醫仙剛才可算是幫了她大忙。
“不敢不敢,”猜了個八九不離十的蘇傾顏連忙朝雪墨福了個禮,“多謝醫仙。”
雪墨隻是朝著蘇傾顏禮貌而生疏的頷了頷首,淡淡的站在原地。
蘇傾顏掃了一圈將視線集中到她身上的眾人,清了清嗓子,便緩緩說道。
“這壯漢滿臉紅疹,應該是患了蕁麻疹。”蘇傾顏掃了眼那光頭肥耳壯漢滿臉的紅色小點。
“照常理說,普通的蕁麻疹隻需內服三日對症藥材,便可消退大半。”
“但這壯漢的蕁麻疹卻並未消退,可見應是藥材出了問題。”
“那方子上,是不小心寫錯了一味名為蛇痢草的藥材。”
“方子上寫的是痢止草,要知道雖然蛇痢草和痢止草雖然隻差了一個字,但兩者效用全截然不同。”
蘇傾顏的話音一落,急於求證的計掌櫃就拿起手中的方子,看到那連筆寫成的墨跡,眼皮子一跳。
當真是痢止草!
站在計掌櫃旁邊的山羊胡子大夫見到激動到滿臉通紅的掌櫃,就猜到沒準那個女娃娃說對了…,心神巨震。
“痢止草用於痢疾,腎炎,咽痛。”蘇傾顏注視著連台後神色各異的計掌櫃和山羊胡子大夫。
“而蛇痢草…,想畢也不用小女子繼續說下去了吧。”
“哈哈,”心中翻滾著滔天巨浪,欽佩不已的計掌櫃放聲大笑,滿意的用手捋了捋胡子,“小姐果真是讓老朽刮目相看那。”
“小姐剛才就隻是晃眼看了眼這方子,居然都能認出這上麵快糊成一團的字跡,真真讓老朽驚歎。”
剛才還大聲笑話著蘇傾顏的老百姓們聽到這裏,眼神從最開始的輕視變成了崇拜。
在老百姓心裏,最尊敬的就是大夫,在發覺到蘇傾顏有真材實料,連忙紛紛叫好。
一時間,整個大堂全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好聲。
而那山羊胡子大夫見此,臉白如紙,他剛一動作,打算偷偷離開此處,卻被計掌櫃喊住了。
“從明日起,你就不用來我這德仁堂了。”
山羊胡子大夫身子登時一顫,沒出息的軟倒在地,本來在連台裏忙活著的其他大夫們神色肅穆的低下頭,繼續認真的幹著手上的活兒。
等計掌櫃把那光頭肥耳壯漢的事情解決後,蘇傾顏往人群正中間一看,剛才那位雪墨醫仙居然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