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軒。
“你說的可是真的?”謝氏正坐在梳妝台前,張著薄唇問著音嬤嬤。
“自然是真的,聽說五姑娘今夜要去私會二少爺。”
“是嗎?”怎麼可能?有些疑惑的謝氏拿起角梳,梳著一縷黑發。
蘇傾顏不是喜歡太子嗎?
她怎麼可能看的上二房那個沒出息的小子?
當年二夫人生了他後,還取了存誌的名,真是可笑。
“您不信,可以將徐婆子喊進來問話。”
音嬤嬤說罷,連忙去外間將徐婆子領了進來。
徐婆子一進來就“撲通”一下跪在地麵,老眼泛起淚光:“大姑娘,綠如已經有十多年沒來見過您了。”
“不知,您現在是否還是那般畏寒?”
聽著已經有些久遠的稱呼,謝氏眼眶瞬間泛紅。
徐婆子是她的貼身丫環,曾照顧了她許久。
誰想她是個可憐的,才嫁出去沒兩年,男人就死了。
剛巧徐婆子生了玉壺,她便將她安排去當了蘇傾顏的奶嬤嬤。
沒想到,她已經跟著蘇傾顏十多年了,仍舊還是那般念著她的身體。
將角梳“啪”放在梳妝台麵,滿腹感慨的謝氏顫抖著手將徐婆子從地麵扶了起來。
“原來是綠如啊,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敢胡說。”
“既然是綠如你說的,”謝氏用手拍了下徐婆子,“那我就放心了。”
“那一等三更天的時候,我就帶人去落櫻院。”
瞧著無條件相信她的謝氏,徐婆子反握著謝氏的手,心裏酸澀不已。
謝氏,其實一直都是她的主子。
……
大房西麵的小過道呈東西走向,東邊和西邊各有一道小門。
南北是高牆,從上往下看,就是一條細長的夾道。
這條小過道平常來往的全是一些定遠侯府的下人們。
基本到了日落時分,這處基本就沒什麼人來往,更別說這深夜。
“砰!砰!”棒槌敲擊到銅鑼麵,打更人的鑼聲響起。
走到東邊小門的粉色人影蘇存誌腳步一停,他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衫。
此時借著些許夜色,可以看清蘇存誌現在的麵色有些泛紅,額頭上還有細密薄汗。
早已等候在南麵高牆上,一間屋內的蘇傾顏,用單手撐著下巴,視線不停朝下看去。
“姑娘,現在都已經二更天了,那蘇存誌怎麼還不來?”等不耐煩的幼翠語氣有些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