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裏,覺得心煩的老夫人再次歎了口氣。

棺材臉蘇文直見到老夫人心煩的模樣,默默的拿起身旁桌子的茶盞,掀開喝了口。

謝氏瞧見蘇文直的動作時,她擔憂的目光在蘇文直額頭上的白色紗布看了眼,內心糾結的很。

雖說蘇文直遇刺後,身子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可蘇文直的額頭卻是被蹭破了皮。

好歹蘇文直也是她自個兒挑的夫君,她還是希望他的身體能好的快點。

但是,她這幾日做夢,又老是夢見蘇文直那天遇刺身亡。

弄的她以為自己中邪了。

二房夫人馬氏和二老爺此時可不好受,他們一直寵著的兒子,居然鬧著要去參軍。

要知道,定遠侯府自從重氏皇族建立了大寧朝以來。

定遠侯府就從未有過一個男人習武。

三房夫人麵無表情的坐著,她麻木的沒有任何動作,就連她的那一雙素白的手,都規規矩矩的放在自己膝蓋上。

就在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老夫人終於出聲了:“也罷也罷,真是我定遠侯府的不幸。”

“行了,”老夫人擺手示意嚴嬤嬤別錘她的肩膀了,“你去將那孽子叫進來。”

“我有要問他。”

聽到吩咐後,嚴嬤嬤利落的去將蘇存誌喚了進來。

蘇存誌因為跪的太久,雙腿發麻,導致他現在走路一瘸一拐。

“你個孽障!”老夫人在見到蘇存誌這副模樣的時候,氣不打一處來,“還不給我跪下!”

內室裏的蘇傾顏等人,猛然聽到外室那一道蒼老的怒吼,她們的心尖齊齊一跳。

最先反應過來的蘇傾顏,她將水眸睜大了一分,竭力透過珠簾去看外室的情況。

老夫人向來嚴厲,還不知道老夫人究竟會如何處置蘇存誌。

緊接著反應過來的是蘇寄藍。

“我不下棋了。”擔心自己哥哥的蘇寄藍連忙朝著蘇鳳擬擺手。

她一說完,就將身子貼去了靠近外室的珠簾那邊。

……

外室內。

老夫人正杵著拐杖,“砰砰砰”不停的撞擊堅硬的地麵。

她往常圓潤的臉頰,在此時,看著像是一下瘦削了許多。

“老祖宗,孫兒懇請老祖宗,讓孫兒參軍!”蘇存誌一下跪在堅硬的地麵後,他將額頭“砰砰砰”磕向地麵。

他的身子不停顫抖,但是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退讓。

他的父母看見他這副模樣,齊齊不忍心的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

“孽障啊孽障!”老夫人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她一下將手中的拐拄朝著蘇存誌扔去!

在場的幾人皆被老夫人的動作一驚。

其中,馬氏急匆匆的站了起來,她一把撲到老夫人的腳邊,嘴裏嚷嚷著:“娘,您就讓存誌去參軍吧。”

“看存誌的模樣,他應當是喜歡參軍的。”

馬氏的這句話一出,火氣上頭的老夫人直接粗魯抬腳,呼嘯朝著馬氏踢去:“都是你的錯!”

“瞧你生的好兒子!”

低垂著頭,硬生生挨了那一腳的馬氏隻是悶哼一聲,她的雙手卻仍舊緊緊的扒著老夫人的一隻腳。

“老祖宗,孫兒的娘親無錯啊!”見到此景,喉嚨裏哽咽的蘇存誌突然大吼一聲。

他的娘親,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