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氏的怒吼,蘇傾顏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她又不是傻子,她為何要下去。
謝氏平日裏恪守規矩,她敢打賭,謝氏絕對不會也跟著她站到案桌上來。
看著蘇傾顏這副全然沒有點形象,謝氏,揮舞著手中的戒尺,急促的風聲響起。
她不停的用戒尺打著蘇傾顏。
……
在水墨閣外,端立在外麵的沈三娘聽到裏麵嘈雜的聲音時,她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
有多久,她沒有聽到如此嘈雜吵鬧的聲音了。
沈三娘緩慢的踱步到了水墨閣的雕花木門外,她的視線如蜻蜓點水般,微微的掃過在水墨閣內的眾人。
她在看見站到案桌上麵,高出眾人許多的蘇傾顏時。
沈三娘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曾幾何時,她有個學生也是這般。
她犯了錯後,始終不肯承認自己錯了,她也一下站到了案桌上去。
她篤定自己不會站上案桌。
最終,她確實如那個學生所料,沒有站上案桌。
沈三娘素白的手不自覺的開始撫摸著自己腰間的玉簫,感受著手下滑膩的玉簫。
沈三娘歎了口氣,她用手提起裙裾,緩緩的邁過門檻。
走進了水墨閣。
……
這邊壓根就不知道沈三娘入了水墨閣的眾女,仍舊還圍著蘇傾顏和謝氏。
她們看著站在案桌上,不時的挪動下腳步的蘇傾顏,有好奇有崇拜有不屑,各種表情應有盡有。
裏麵的蘇寄藍看著蘇傾顏,她的手不自覺的握緊,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蘇傾顏竟然如此的不顧禮儀。
如此的……
蘇寄藍一時找不出恰到的詞語。
不過,她喜歡。
看來,她哥哥的想法果真是正確的。
將身子隱藏在眾女身後的蘇靜女,她注視著蘇傾顏,她現在幾乎快將腸子悔青了。
早知道蘇傾顏是這樣一個絲毫不在乎儀態,還不願意承認錯誤的人。
就算她在上元節的時候,救了自己一命。
但是若她早知道的後,打死她,她也不會主動接近她。
俗話說,站的高看得遠,站在案桌上的蘇傾顏在瞧見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女子朝著她們走來的時候。
她在案桌上的腳步一頓,水眸底下全是驚豔。
那個女子……
權且算是中年女子吧。
她沒有梳尋常婦人的發髻,而是隻將如綢緞的烏發盡數的用一根藍色發帶,捆在腦後。
她渾身簡單的隻是著了一襲湖水藍的素麵綢袍子。
身上除了她的腰間別著一隻通體透明,碧綠的玉簫外,便沒有任何的裝飾,就連繡囊和玉佩都沒有。
渾身素雅至極,但是她渾身瀟灑的氣度,讓蘇傾顏暗自咋舌。
真是瀟灑至極……
正在蘇傾顏望著沈三娘略微一發神的時候,氣惱的謝氏見她始終打不到蘇傾顏,她撐著膝蓋,“和哧和哧”喘著粗氣。
此時的蘇傾顏不再挪著腳步,躲開她的戒尺。
謝氏的眼光在看到案桌的邊角時,劃過一道精光。
有了主意的謝氏伸手就去掀案桌!
看她今日,不將這臭丫頭的腿給摔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