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有些嫌棄的用手,緩慢的撚開了暗紅色繈褓的一角後。
他連忙擺手:“這有什麼可查探的?”
聽到張太醫所言,蘇文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不悅。
但是蘇文直卻飛快的將自己的心思延掩了下去,他可不能將張太醫得罪了。
想到這裏,蘇文直再次懇切的朝著張太醫說道:“下官不明白張太醫的意思。”
“太醫您都沒有給下官的兒子把脈,你怎麼知道沒有什麼可以查探的?”
說道最後,蘇文直的語氣漸漸沉了下去。
現在朝中誰不知道。
前幾日,他和同為尚書省左右仆射的李國公,在去上早朝的途中,被人刺殺的事情。
李國公的頭被人割下掛在了大寧皇宮的外麵,現在的尚書省群龍無首。
但是他一得知李國公死後,他就有預感,自己可能要升官了。
原本,他早就對尚書省的尚書令勢在必得。
但是礙於李國公的妹妹是皇後娘娘。
皇上這才讓他和李國公一同當了左右仆射,成了尚書省的副長官。
這樣以來,尚書省尚書令這一職位,就一直空懸到了現在。
副長官和真正的長官,還是有一定差距。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升官後。
蘇文直在此時,一下將自己的腰杆挺了起來。
若他此次病好回金殿參議後,寧皇真的將他提拔成了尚書令。
到時候,他可就是堂堂的一品大官。
若是張太醫知道蘇文直心中所想的話,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大笑起來。
隻不過,他在剛才一說完那句話後,他也覺得自己剛才那句話似乎有些不妥。
於是,張太醫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凝重。
他緩緩的用手撫了下自己的胡子。
“蘇侯爺,本太醫看這個孩子,麵色蒼白,呈現一片青紫神色……”
張太醫竭力將自己的語氣放的平緩一些:“看上去,早已沒了生息。”
“既然如此的話,那本太醫何須把脈?”
說這話的時候,張太醫撫著胡須的手更加的自然幾分。
要知道,他在當今天下十大醫師榜,榜上有名!
而且還是第二!
他行醫數十年,若是連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的話。
他還當什麼太醫?
“本太醫還是不自行離去吧。”
還不等蘇文直說話,張太醫便將自己想要離開的想法說了出來。
蘇傾顏在一聽到張太醫這句話的時候,她心裏突兀的泛起一絲怪異來。
她開始在自己的腦海裏麵思索起來。
她剛才在看見媚姨娘將懷裏的暗紅色繈褓,朝著寶石湖裏麵掉落的時候。
她就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跳入了寶石湖裏麵。
在那暗紅色繈褓即將沉入寶石湖裏麵的時候,她將暗紅色繈褓抓在了懷裏。
擰緊了秀眉,蘇傾顏越想,她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剛剛在一發現繈褓裏麵的那個嬰兒死後,就隻顧著將自己體內的白色藥氣朝他的身體內灌輸進去。
而忘了把一下六少爺的脈……
就在蘇傾顏不停的在腦海裏麵想事情,神遊天外的時候。
她身旁,沒有料到張太醫會這樣說的謝氏,在初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看了眼蘇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