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嬤嬤先是手腳麻利的吩咐人,將裝著“蘇樂儀”的棺材抬出定遠侯府後。

她就歎了口氣,用手揉著眉間,朝四宜院走去。

這幾天的定遠侯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就跟撞了邪似的。

一下沒了那麼多人……

搞的她的心慌慌,嚴嬤嬤兀自的邊在心裏麵感歎著,邊朝著四宜院走去。

等她回了四宜院的時候,一直等著消息的老夫人見到她回來。

連忙出聲詢問:“蘇樂儀那丫頭的事,現在可辦好了?”

嚴嬤嬤疲倦的點了下頭,“幸好老奴反應快,發現有下人將庭院那新挖的土給刨出來後。”

“就直接撲了上去,說那死去的丫環就是四姑娘。”

“是嗎?”老夫人聽言,她讚賞的看了下嚴嬤嬤,“就是不知道啊,哎。”

“蘇樂儀那丫頭死哪去了。”

嚴嬤嬤上前,將手放在老夫人的肩上,替她細細的捏拿起來。

“老祖宗,您操心她幹什麼?”

“現在四姑娘不是已經死了嗎?她的靈柩可剛才才出了定遠侯府。”

“若是以後,哪天她突然冒了出來,您矢口否認便是。”

嚴嬤嬤的目光,在老夫人擺放了許多名貴之物的博古架上了一眼。

“老祖宗,咱們這定遠侯府這般的尊貴。”

“她這般的離去,以後可就再也沾染不上咱們定遠侯府的半點貴氣了。”

本來在心裏還有點耿耿於懷的老夫人,她在聽見了嚴嬤嬤剛才說的一連串的妙話時。

臉上的神情總算是好看了幾分。

心情一放鬆,老夫人突然就想起了自己那一隻乖巧的小貓雪球。

“你去,將雪球抱上來,我玩會。”

老夫人看向了,平日裏負責照顧雪球的那個小丫環。

那小丫環在一聽見老夫人的話後,她本來紅潤的臉色一下刷白。

她顫抖著身子,直接“撲通”跪在堅硬的地麵。

“老祖宗,雪球它剛才貪玩,不小心傷了身子。”

“嗯?”老夫人臉上才有的幾絲笑意,一下又淡了下去,“雪球受傷了?”

“那你還不趕緊去叫陳府醫,給我的雪球乖乖看一看。”

那個小丫環聽言,本來就低垂的頭更加的低了幾分。

“老祖宗,府裏麵現在已經沒有陳府醫了……”

老夫人聽言,她拂落身旁的一杯茶盞。

“嘩啦”的一聲,那小丫環就那麼硬生生的挨了老夫人那一下。

“那你現在還不趕緊的,去德仁堂裏叫一個大夫過來!”

“是。”小丫環顫抖著身子,一骨碌的爬起來後,就連忙跑了出去。

等小丫環走後,替老夫人捏著肩膀的嚴嬤嬤。

她揮手示意讓屋裏的一眾小丫環們退下。

一眾小丫環們見到嚴嬤嬤的手勢,極其上道的躬身退出。

“你讓她們下去,可是有什麼要和我說?”

老夫人半眯著眼,享受著嚴嬤嬤的捏拿。

“老祖宗,臨水軒那邊傳話過來,說是大夫人昨日一宿沒睡。”

“今兒的大夫人,看上去有點……”

嚴嬤嬤說到最後的時候,她低頭,貼去了老夫人的耳邊。

“腦子不對勁,嘴裏麵一直說著胡話。”

“是嗎?”老夫人眼皮子沒來由的一晃,“她可說了些什麼?”

“她說,五姑娘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她不是定遠侯府的嫡出姑娘。”

“所以,她說的話都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