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開心的兩個字兒,一下拉長。
明顯就是貶義。
福公公的聲音不小,他剛才的那一聲,在禦書房裏麵的寧皇和平王都聽見了他那句話。
眼眶通紅,還不停有透明眼淚水在眼睛裏麵打轉的平王。
他恨恨的看了眼禦書房的雕花大門。
見到平王動作的寧皇,他苦惱的用手,捏著自己的額角。
“皇兄,”平王的語氣十分的不滿,“那蘇傾顏分明就是當眾謀殺皇姐。”
“您為何不現在下令,將蘇傾顏就地正法?”
當寧皇再次聽到平王這句話的時候,他動作用力的按著額角。
這件事,豈能這麼兒戲?
剛想責備平王的寧皇,見到又流下眼淚的平王,他的嘴動了動。
最終還是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來。
“哎。”寧皇也隻能歎了一口氣。
聽福公公那句話,就知道蘇文直現在已經來了禦書房。
若是蘇文直這個時候,不來禦書房的話,反而會讓他吃驚。
要知道,現在天牢裏麵關著的,可是他的親生女兒。
若他不來的話,他反而懷疑和自己一起相伴長大的蘇文直。
但是,他現在……
不論如何,都不能見蘇文直!
想罷,寧皇的劍眉一下皺起,使得他眉宇之間,高高的堆起一團。
外麵的蘇文直,他現在還低聲下氣的和福公公說著話。
蘇文直再次的瞧了眼,手拿著拂塵在禦書房門前一動不動的福公公。
暗自咽了口口水。
“福公公,您看能不能通報一聲?”
福公公撇過頭,連眼角都沒有看蘇文直一下。
幾乎都快將口水說幹了的蘇文直,他見到福公公雷打不動的身子。
心急的一甩寬大的袖袍,旋身朝外走去。
福公公微一抬眼皮子,他見到蘇文直打算離開後,偷偷的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蘇文直可是寧皇的伴讀,他們二人之間,可不光有著君臣之誼。
但是福公公那一口氣,才鬆了半截,一下卡住。
原來是蘇文直並沒有離開禦書房。
而是,一撩後裾,“砰”筆直的跪在了禦書房門前的青石磚上麵。
蘇文直的棺材臉浮現一絲的悲慟。
“皇上,臣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當眾謀殺安平長公主的事情!”
“還請明察!”
“臣敢以自己的性命為擔保,臣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還請皇上允許臣進禦書房!”
蘇文直大聲的吼著。
本來就暗沉的天,突兀的開始刮起狂風起來,似乎下一秒,就會落雨。
狂風灌入蘇文直的嗓子裏,讓他覺得自己的嗓子幹疼的厲害。
“還請皇上明察!”
“臣敢以自己的性命為擔保!”
……
蘇文直不停的重複這幾句話,福公公見到蘇文直執拗的模樣。
他連忙“哎喲”著甩了下手中的白色拂塵。
“哎喲,定遠侯那,我的尚書令大人,還請您快起來吧。”
福公公邊說邊將自己的聲音放大,“今兒可不是好日子。”
“您瞅瞅,現在這天兒,是不是要下雨了?”
蘇文直的棺材臉沒有絲毫的起伏,他隻是再次出聲。
“皇上,臣的女兒絕對不會做出當眾謀殺安平長公主的事情!”
“還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