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早點兒睡吧,明天還要早起。”
“外婆,知道了,你先睡吧。”
天際泛白,蘇寶寶一夜無眠。她倚著窗想起童年裏外婆的叮嚀,小時候總要外婆嘮叨她別晚睡,如今想聽卻再也不能,想著想著就紅了眼睛,她搖搖頭不再想下去。開著窗有些微涼,阿寶緊了緊身上的外袍,分不清那涼意來自於身體,還是心裏。
慕森在隔壁臥房正睡的沉,昨晚慕林送酒醉的他回來,阿寶心裏訝異也不問。終究還是親哥哥,阿寶歎口氣,起身下樓煮粥。慕森喝了酒第二天起床一定要吃白粥,否則胃會不舒服。阿姨沒有那麼早來,外麵的粥是碎米熬的,慕森覺得不夠火候。阿寶看著翻滾的粥鍋,心裏也好像那白米一樣,被煎熬著…
五年來,慕森給她了一個女人想要的一切---很多很多的錢,很多很多的愛。可是,人是不是總覺得,得到的永遠比失去的少?擁有的也總是不重要?阿寶恨自己對慕森太狠心,又管不住自己的心。
蘇寶寶是感謝慕森的,在那段黑暗無邊的人生裏,如果沒有他,阿寶不敢想…外婆病重的那個冬天,慕森寸步不離陪著她。外婆走的時候,阿寶傷心的什麼也做不了,還是慕森替她好好的送走了外婆。
那個冬天,好多人離開了,上天簡直拿走了阿寶的半條命。隻有慕森,留在她身邊,陪她一點一點好起來。阿寶不知道慕森要什麼,她也隻有她自己可以回報他。這是當初阿寶跟了慕森的時候就決定的,為什麼現在又會心神不定。
正當阿寶懊惱的時候,突然被帶到一個還有酒氣的懷裏。
“怎麼起這麼早?”是慕森的聲音。
“不睡了麼?也不生氣了麼?”阿寶轉身環住慕森,聲音軟糯。
他看著阿寶的眼睛波光粼粼,也不回答隻是說:“今天早上要開會,先洗澡了。”走到樓梯轉角又停下來對阿寶說:“你的粥恐怕隻剩半鍋了。”
阿寶連忙招呼那鍋不聽話的粥,肯說話兩個人就算是合好了。
慕森是做投行的,平時公司忙的要命,隻留阿寶一個人在家。他不喜歡阿寶上班,即使在自己的公司也不行。阿寶無事可做,慕森怕她沒意思,有應酬都帶著她。蘇寶寶覺得自己幫不了慕森什麼,就用心應酬他那些朋友的女人。慕森也喜歡她和那些女人約在商場裏,每天逛街、吃飯、喝茶,打發時間也好。還好,大學時候的朋友曾黎嫁給了一樣做投行的喬郡唯,也是有很多時間要打發的人,阿寶的日子過的不算無聊。
折騰一早上,送了慕森上班,阿寶昨晚沒怎麼睡也毫無困意,就約了曾黎。
“你打個電話就叫我出來,看見我又不說話,蘇寶寶你要怎麼樣啊?”曾黎哢嚓哢嚓吃著生菜葉子,說話有點不清楚。她和阿寶在一起就原形畢露,完全沒有在別人麵前的淑女模樣。
“你不是不知道女人出門有多麻煩?我隨便穿了件衣服就跑出來見你,可不是來看你發呆的!”曾黎哀怨的對阿寶說。
“你就是披著麻袋也好看!”蘇寶寶打趣道。
“還會說笑話就是沒事了,你們家慕老爺現在也是可以開玩笑的心情麼?”曾黎把一片生菜切的四分五裂,體重是她畢生的死敵。
“昨晚他喝醉了,慕林送他回來的。”阿寶沒有直接回答她。
“你說的慕林是慕森他哥麼?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月亮,出來的是太陽?太邪門了!”曾黎難以置信的瞪著本來就很大的眼睛問。
“就是你說的那個慕林。”阿寶十分認真的告訴曾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