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柯回道:“一個叫陳劍的男人。”
“陳少!”梁婷驚詫過後長長的歎息一聲,對這個提議不抱任何希望。”陳少出手是能幫你,但是你怎麼求的到他!你一個小演員,他根本不認識你,怎麼肯為你出頭?”
張柯躲了兩天,這兩天裏,她一直待在梁婷以前買的一個小公寓裏不敢出門,吃的東西也是由梁婷的助理悄悄送過來的。
而外麵,已經翻了天,趙總被砸了腦袋,一直躺在加護病房裏沒有醒,而他的老婆,已經發了通告,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個勾引她老公又砸人的賤人。
這讓她很害怕,如果落到趙總手裏,她或許還有一條活路,而趙夫人,是許多人的噩夢。傳說她凶悍又好妒,趙總玩過的小明星消失了很多,都是她下的手!
就在這惶恐不安中,張柯終於等來了經紀人楊姐的電話。
“今天晚上九點,你去這個地方,地址我一會發你手機上,陳劍在那邊,你去求他,如果他救你,趙總的事馬上能擺平,如果他不肯出手,那你好自為之。”
張柯站在別墅門口,腦海中想起楊姐電話中說的那段話,她,別無選擇了。
她甚至有點恍惚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點,那天晚上,她站在夜色門口,也是這樣猶豫著但是還是踏進去了。
她去賣身,覺得自己很髒,砸了趙總逃走了,但是又莫名其妙的失身,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床,然後,現在,她又站在一個陌生男人的門口,等著去求他解決自己惹下的麻煩。
要怎樣打動那個叫陳劍的大boss?她不知道。
猶豫了三分鍾,張柯站在別墅門口,輕輕的一推門,大門沒鎖,猶豫了一下,她走了進去。
她得到的消息是,今晚這裏要開一個大Party,楊姐讓她趁亂混進來找到陳劍,求他幫忙。
可是,別墅裏靜悄悄的,根本不像是開過Party.“有人嗎?”她喊了幾聲,有空洞的回音。
躊躇著,就聽到樓上的臥室傳來“砰”的一聲,嚇了她一跳。
顧不上思考,她匆匆的跑進樓上房間。
臥室厚重的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遮蔽了窗外的陽光,屋內顯的好陰暗。
張柯站在門口緊緊的閉了閉眼,等眼睛適應了屋裏的光線才睜開眼打量:偌大的房間內,最顯眼的是中間的大床,一個半裸的男人,趴伏在床上。
“是陳先生嗎?”她小心翼翼的問著,沒有回應。
等了一會,她小心的往前走了幾步,湊近床前,看清楚了男人的模樣,卻嚇的倒吸一口冷氣!
半裸的男人,緊閉著雙眼,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仿佛忍受著強烈的痛苦!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他赤裸的上身,白色的繃帶纏繞著,隱約的還能看到暗紅的血跡。
這個男人,分明是那個跟她一夜情的顧軍諾!
他怎麼會在陳劍出沒的地方!?
張柯心裏狂跳,害怕眼前的男人會跳起來抓住她!
想逃!但是又挪不開腳!他怎麼了?看起來傷的很嚴重……
男人呻吟一聲,表情很痛苦。
“你怎麼了?”張柯站在床邊,小心翼翼的低頭,端詳著男人的臉色。視線掃過那張俊臉,因為瞧見他灰白的臉色,眼底浮現深深的擔憂。
“顧先生,你沒事吧?醒醒——”張柯靠的更近,輕輕推了推昏睡的顧軍諾。
沒有動靜……難道是?
她心裏一急,顧不上害怕,伸手探上男人的額頭,果然,如預料中的那樣,額頭很燙!
他發高燒了。怎麼辦?怎麼辦!
她碎碎念著,一回頭,卻對上一雙銳利的眼神!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眼了,雖然看起來病的不能動彈,眼神卻比平日裏更加銳利灼人。
張柯試著擠出一個笑容跟他打招呼:“顧先生,是我,那天晚上你帶我回家的……”
“張柯?”男人皺著眉頭,很難受的樣子。
“是我,你發高燒了,還難受嗎?我送你去醫院……”很意外,男人居然記得她的名字。
“不去醫院。”男人銳利的眼睛再度閉上,悶聲回答,幹燥的薄唇抿得更緊,剛冒出的胡渣,滿布強壯的下顎,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有男人味。
“不行,你燒的很厲害……不去醫院會脫水的,很危險。”張柯說了一大通,男人還是沉默的反抗著。
無奈,張柯妥協了,雖然不情願,但是她總不能把他綁去醫院吧,她也沒這個力氣。
“好吧,不去醫院,那家裏有藥嗎?”她柔聲開口,試探性的問道。
男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忐忑的等了一會兒,幾乎要以為他已經睡著,或者昏過去了,才聽見一聲鼻音,從他嘴裏哼了出來。
“嗯。”
顧軍諾指了一個地方,終於支撐不下去,又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