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去通知國公爺和夫人,就說大哥已經醒了,讓他們速來。”一旁的柳睿轉身低聲對丫鬟吩咐道。
丫鬟轉身就往外奔走,這無疑是個好消息。
“郡主,好久不見。”柳駿擺了下手,丫鬟便停下了動作,取了手帕為他擦拭嘴角,然後乖巧站在一旁。
初九往前踏了一步,低笑道:“本郡主可是每天都來看望柳公子。”
“大哥,還好你醒了,府中都為您擔心呢。”柳睿適時插話道。
“誰讓你待在這裏?還不快滾出去?看到我醒了,是不是很失望?我告訴你,你們母子永遠是國公府的掃把星。”
柳駿斜睨了柳睿一眼,不滿皺起眉頭,在他眼中,柳睿一直是肉中刺,眼中釘,畢竟,這一輩國公府的男丁隻有他們兩個。
“大哥,你誤會了。”柳睿低著頭,低沉回答。
沒人能看到他此時的模樣,但是,他的隱忍卻不像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不過,柳駿的得意維持不了多久了。
這個國公府終究不會落在他的手上。
“駿兒,我的駿兒……”
就在此時,柳母與柳國公一同進來,柳母更是一下子撲到柳駿的麵前,就差抱頭痛哭,但是也是默默垂淚。
不知道真相的人或許會為這一幕的母子情深而動容,但是,初九隻將兩個人的表現歸結於表演。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柳國公竟也紅了眼眶。
柳睿見此,眼中的落寞更甚,隻是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一家子噓寒問暖了好些時候,待他們的情緒都冷靜下來,初九喚來在一旁守候的禦醫為柳駿把脈,她這麼做,自有深意。
“公子已經無恙了,隻需要靜養一段時日即可。”
禦醫一作揖,恭敬的說道。
這……
“禦醫,你再看看,駿兒他傷得那麼重,怎麼會沒事了呢?”
這說法與計劃的不一樣,柳母使勁眨眼睛,暗示禦醫。
哪知禦醫頭也不抬,一字一句認真的說道:“公子的脈象沉穩有力,自然沒事,夫人不必太過擔心。”
柳母的臉色更差了,此時她心中埋怨的是憐妃,在她眼中,乃是宮中的憐妃沒將一切打點好,卻不知道禦醫早已經被掉包。
“那本郡主也能放心了,在國公府待了好些時候,對相府想念得緊,也該回去一趟了。”初九露出了解脫的笑容。
她臉上的輕鬆深深刺激了某些人,計劃還沒完成,怎麼能那麼輕易離開?
“不,不行,你不能走。”一尖銳的女聲響起。
眾人轉頭一看,卻是一位帶著紗帽的女子,想來應該是今日被剃了頭發大發雷霆的淩清漾。
“這是為何?”初九繼續裝懵懂。
“總之……總之……”淩清漾語塞,那不過是她一時情急喊出,如今找不到好的理由。
氣氛一下子到了冰點,尷尬在整個房間蔓延,柳母遷怒似的白了她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禦醫,你可診清楚了?柳公子的傷勢真的無礙?”初九又重新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