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修似乎對初九的突然決定很感興趣,當初他親自提點,還有淩天的旁敲側擊,她都沒有決定。
突然的轉變,祁子修倒有些懷疑,在他眼中,淩初九此人如同當年的故人,充滿了野性。
初九稍顯落寞的說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似乎表情便道盡了千言萬語,祁子修浮想聯翩。
然而,他還是問道:“哦?究竟是何人如此不識相?”
“那天恭王救了臣妹,臣妹本想早晚是王爺的人,便半推半就給了王爺,不成想卻被拒絕了,他還……還讓人將臣妹泡在冰水中,我……”說著,初九便有些哽咽,她捂著臉,頹然又傷心欲絕。
其實,被捂著的小臉上哪有什麼傷心,她實在有些編不下去了。
不過,這樣的效果卻是更好。
有些話,說了一半的效果比全說出來好。
祁子修自己腦補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若真是這樣的話,淩初九會恨也很正常。
“我恨他,不識好歹,恨他將我的一切都踩在腳下。”
初九隻慶幸,當年顧家就她一個女兒,父親總想將她教成一個賢惠溫柔的女子,為此沒少請戲班子,她倒是學了些酸話。
“沒想到三弟如此薄情,朕原本以為他待你有所不同,感情之事,格局太小,三弟不放在眼中,郡主也無須傷心。”
當初祁子熠與蘇酥之間的感情,祁子修親眼所見,蘇酥背叛了祁子熠,傷口沒有那麼容易愈合,再者,祁子熠雖表麵上淡薄,但是,誰不愛這至尊之位?
祁子修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初朕讓人帶給你的話,現在還有效,難道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初九一愣,一時沒想起祁子修指的是什麼事情。
祁子修忍不住提點了一下,“國公府。”說完之後,他便深深看著初九。
原來是這件事情……
初九倒是沒想到祁子修會當麵詢問,他做什麼事情都會考慮利益得失。
“臣妹不過是個出身低微,沒有教養的野丫頭,不知何處承蒙皇兄錯愛。”
祁子修停留在她身上的時間越來越長,經常盯著她發呆,初九有些試探的問。
“朕曾經弄丟了一個人,而你很像她。”
又來了,又是那種思念的眼神。
初九隻覺得可笑,弄丟嗎?這個祠用得可真好,奪走顧家幾百條人命,竟是輕描淡寫的弄丟兩個字。
“是臣妹沒福氣。”初九盈盈行了一禮。
當年,進宮是她的夢想,如今,皇宮便是她的噩夢,特別裏麵住著奪走她一切的惡魔。
這一世,她縱是死,也不願再到祁子修的身旁。
祁子修隻深深凝視,天下女子都想進宮,唯有她,與眾不同。
便是這份是氣質,讓他動容。
“既是如此,朕就準你所請,記住,如果你敢背叛朕,不管逃到何處,都是朕的天下,你無處可逃。”
“普天之下,莫非黃土,臣妹曉得。”
若是這個天下不再屬於祁子修呢?
祁子修就坐在龍椅上麵,他疲憊的揮了揮手,示意初九可以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