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昌知縣隻如戰敗的公雞一般,雙眼渙散,低垂著頭,問什麼都不說,子夜隻能讓周流先將他秘密押送回衙門,當他走過啞姑娘身邊的時候,啞姑娘看了他一眼,害怕得往初九的身邊縮,掩麵哭泣得不能自己。
初九將啞姑娘帶回衙門照料,一來是她受到了巨大的打擊,需要安慰,二來,她是這個案子的證人,必須保證證人的安全。
基於這點考慮,啞姑娘暫時被安排在縣衙東院,與玲瓏等人住在一起。
到了第二天,鄭五味一早便來請罪,他跪在縣衙大堂的門前,路過的衙役們都會多看一眼,卻也不敢出聲,全都低著頭默默走開了。
待到初九推著子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鄭五味跪得有些受不了了,他忍不住齜牙咧嘴,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子夜。
“鄭大人一大早怎麼跑到縣衙來跪著了?”子夜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才悠閑的問道。
鄭五味不敢怠慢,偏偏是在他代替知府的時候出現這種事情,說不定還會因此受累,沒了前途,讓他如何不急?
“王爺,下官是來請罪的,下官管教不嚴,這才讓定昌知縣與是定州山上那些土匪勾結搶了賑災的官銀,下官有罪啊,愧對皇上,愧對定州的百姓,但是……”鄭五味說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語氣一轉,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下官管理定州的事務那是在災銀被劫之後,墨知府已經……”
這時候,墨錯走了出來,初九朝他招了招手,他便走到初九的身邊,鄭五味盯著墨錯,突然忘了自己在說什麼。
“鄭大人真是神通廣大,本王連夜將定昌知縣抓捕歸案,鄭大人這一早便知道了。”子夜的語氣有些冷。
這鄭五味雖然麵上人畜無害,但是,其在定州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鄭五味突然語塞,他愣了一下,打哈哈的說道:“身為定州的父母官,定州的安危便是下官的責任。”
“定昌知縣與土匪勾結的事情萬萬不能宣揚出去,鄭大人,本王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子夜吩咐道。
“多謝王爺,王爺,您請說。”鄭五味大喜過望。
“本王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讓定昌知縣開口,一定要讓他將與土匪交往的方法交代清楚,下午整裝出發,等待機會攻下山寨。”子夜說道。
“這……”鄭五味十分為難。
子夜加大籌碼,恩威並濟,“若你將此事辦成了,功大於罪,若不成,兩罪並罰。”
“王爺,下官一定不負您的期望。”鄭五味聞言,渾身的肥肉都嚇得一動一動的,連忙保證道。
隨後,初九牽著墨錯的手送鄭五味出去。
“王妃,下官有一事不知當不當問?”鄭五味又看了一眼墨錯,突然說道。
“鄭大人請說。”初九笑了笑說道。
鄭五味說道:“下官見這小孩是麵熟得很,就像一位故人的孩子,敢問這孩子的身份是……”
他早就聽說恭王此次還帶了一個孩子,但是,直到今天,他才得以看到這個孩子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