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祁子熠一點也不掩飾他的野心，一點也不掩飾他的自負，王化與沈叔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後，兩個人的神情截然不同。
王化的臉上是一人得道的歡喜，沈叔則是有些詫異，他也不曾見識到祁子熠這幅樣子。
難道，這才是祁子熠最真實的樣子？
“不管發生過什麼，不管依靠誰，朕就是先帝立下的太子，是真正的九五之尊，而你，不過是一個亂臣賊子。”
元帝此時倒是坦然了，挺直了身子，倒是有了幾分帝王的威嚴。
元帝所說的都是事實，也是祁子熠的痛處。
名不正，言不順，得到了皇位，還是會有人詬病。
“成王敗寇，隻要本王登上了皇位，一切都會改寫。”
史書流傳，身後事誰人評說？
誰手中的權利大，誰便有說話的權利。
誰知紂王不是一位愛民如子的好皇帝？誰又知楊廣是否真的那麼昏庸無能？
在祁子熠的眼中，便是因為他們敗了，敗者沒有資格美化，而唐太宗李世民，殺兄奪位，還不是成為了名垂千古的皇帝？
所以，隻要他當上了皇帝，誰還敢說他的不是？
“好個成王敗寇。”元帝拍了拍手，“祁子熠，你來看看，這是誰在朕的手上？”
隨後，初九被人架著手，她的脖子上更是架著刀。
祁子熠的目光變得深沉了一些，元帝看到了他的變化，心中暗喜。
“本王的前王妃，原來你在這裏，本王也正在找你。”祁子熠的眼神很冰冷。
“祁子熠，怎麼樣？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被人架著刀，是什麼心情？”
“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
初九再清楚不過，祁子熠說的都是實話，元帝卻恰恰相反，認為他是在掩飾。
“你煞費苦心將藏在肅王府，還不是想要保護她？江山，美人，向來很燙手。”元帝頗為感慨。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為了本王的江山，隻好委屈王妃了。”祁子熠沒有什麼誠意。
初九淡淡的笑了，“何其有幸，一個弱女子，能看到這一幕。”
古往今來，她應該算是第一人了。
“也好，朕便在你的麵前殺了她，相信朕，這是一個不愉快的回憶，並且會伴隨一生。”
若是對麵的人是子夜，或許會如元帝所說，可他是祁子熠，恨不得殺了初九的祁子熠。
“看來，你深有體會，讓本王猜一猜，是為了顧皇後，還是為了你的憐妃？”
“憐妃那個賤女人，背著朕做出見不得人的事，朕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事實上，元帝也做到了他所說的話。
兩人之間的對話，初九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在她眼中，在她麵前的兩個男人，就是全世界最會演戲的男人。
“親手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在自己的眼前離開，是什麼感受？”祁子熠盯著初九的眼睛。
初九似乎從他的眼中捕捉到了一絲的情緒起伏，隻是，稍縱即逝。
“很痛苦。”初九淡淡的說。
兩人打著彼此知道的啞謎，初九的心頭又有了幾分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