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大事不好。內閣學士懇請陛下回上書房。內閣大臣接到急報,黃河決口!”
“什麼!”趙奢心頭一緊,麵色一黑,手用力握成拳頭。“眾愛卿隨朕回上書房,速招六部尚書,相關官員齊聚上書房議事!”趙奢座椅上站起來,稍做停頓,“今天就到這了!舞兒和蓋小將軍先行出宮吧,趙銘你也跟來!”
天佑我多災多難的大趙啊!
待趙奢一等人步入上書房,其他各部尚書已經恭候多時,整整齊齊排在兩旁。顯然職守太監也知道輕重,提前與各部尚書打了招呼。
“說說吧。”行已至此,趙奢已經平複了心思,大步前行於龍椅上坐定說道,“前幾日才接到巡河禦史的奏章,言及河道雨勢已減弱,怎麼說決就決了呢?巡河禦史該死!”
趙銘偷偷找了各角落,看著麵部沉重的大臣們,這壓抑的氣氛讓他十分不舒服。
天災啊!就算是後世那麼發達,仍然有人暴屍於野,慟哭哀嚎。何況再這個什麼東西都不足的年代。天災無疑是個不可抗拒的傷口,一道道讓人生不如死。
前世即便能力不足,地震來臨他也捐了一個月的工資,現在既然貴為皇子一定要做些什麼,趙銘暗自思索,下定決心。即使不是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那些孤苦無依的災民,也要做些什麼。
“啟稟陛下。”出列的是刑部尚書苟嚴,“根據巡河禦史奏章所言,應是黃河上遊河套地區仍舊暴雨連綿。突來洪峰過大,堤壩不堪重負以至決口。”
“唉,河套地區雖然已經不在我國治下,那禦史是榆木腦袋嗎?遇事竟不考慮周全,遣一二細作便可探查清楚的事情!該罰!”趙奢麵色越來越黑,心中的擔憂怒火無處可發。
“臣知罪,那禦史陛下是懲罰不到了,決提之時,禦史寫下奏章曾言:此次決提其罪在我,已負萬民,嫣有顏麵在立於世間。便攜沙袋前去孤身堵決口,被大浪卷去,至今生死未知,恐怕…”刑部尚書斂衣再拜。
“唉。”趙奢聽聞長歎一聲,怒火凝固於胸,“其罪甚大,其情可憐。雖有過,事國事民之心甚誠。逝者已逝,善待其後人吧。”
“陛下仁德!”眾人一齊起身,拱手做鞠。
“好了,現在河道情況如何?受災波及幾州之地,災民情況如何?”
“河道水勢已經平複,此次洪災波及三州數顯之地,百姓傷亡尚未統計。數萬畝良田被毀。各地都出現流民。”
“救災之資戶部辦得如何?”
“救災之資已經批文下撥。”戶部尚書蕭潛心中暗暗計算一番答到,“後續安置災民恢複生產所需財貨,我戶部還能勉強支持。但是不免要停掉國內大部分正在建設的工程。”
“嗯,理所當然之事。朕的皇陵就先停了吧。”不得不說趙奢是位有道明君,“再從內務府撥出一批錢糧調入戶部吧,懷恩你來辦這件事情,能調出多少就調多少。雖是杯水也有減薪之力。”
“微臣替萬民拜謝陛下。”蕭潛感激跪地謝恩。
這次救災戶部算是要掏掉大半老本,突然有些錢貨進賬蕭潛大喜,有了這一批財貨入庫,如再遇什麼事他戶部又從容許多。況且先停掉的是曆代皇帝最重視的皇陵,這一拜蕭潛拜得甚是服氣。
“蕭愛卿請起,應有之義。這麼多年也難為你了,蕭愛卿。”趙奢不由感歎。
戰敗這十幾年都是這位戶部尚書東湊西措,想盡辦法才讓他大趙賠償了巨額戰爭賠款後經濟沒有崩潰,又大力估計經商貿易,才恢複過來,甚至比戰前更進幾分。
“陛下繆讚了!”
“臣有一事啟奏。”工部尚書謝均礙於職責在身不得不發言打斷這君臣相得的氣氛,“有一項工程是萬萬停不得的!”
“謝愛卿直說無妨。”
“正是河道修補以及加固一事。”謝均出列言道,“臣觀禦史所言水勢,洪峰來時竟高過河提數尺有餘,眾位同僚,過段時間才是雨季到來之際。照臣估計,整條黃河易決提之處需要加高一丈方才保險。具體情況要由我工部派出官員實地測量才可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