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回到自己的寢宮心情變得十分糟糕,夏末的烈日讓他更覺煩悶。無心大位的他一點都不像與太子對上,也不想投入他四哥的麾下受到束縛,更不想如了他老頭子的願被迫出來爭這個讓他鄙夷的位置。
他心情糟糕的原因並是因為太子,就太子他那色厲而膽薄,倨架且少親的性子,最多隻能給自己製造一些麻煩而已,但盤踞在上書房那頭龍卻不同,他在給自己增加更多束縛。
趙銘現在對皇帝的感覺十分複雜,好像親近了許多,又像還是遠隔千裏。難道龍這樣的生物真如史家所言,可遠觀不可近察?
是不是自己應該一走了之,管你天翻地覆。可小舞怎麼辦?飛鳶軍怎麼辦?糖糖怎麼辦?林宛如呢?小桂子呢?王啟年呢?開始和自己扯上關係的人呢?趙銘越想越煩躁,看得小桂子暗暗心驚,自己從來沒見過自家殿下如此不安的時候。不就是去了太子那一趟嘛。
“我去你大爺的,不管了。隻隨心意!趙僵你敢伸手我就敢剁!”越想越心煩的趙銘幹脆大叫一聲,像個小孩一樣坐在椅子上蹬腿,氣急敗壞叫到。
“哎呦,我的殿下,你小聲點。你罵的可是太子。”小桂子趕緊跑去關門,不知道自家殿下又發什麼神經。
“管他呢。心情不好別吵我。我去睡覺。”回應小桂子的隻有趙銘氣急敗壞的聲音。
果然從下午到第二天早上都沒人敢來打攪他,睡足了的趙銘感到神清氣爽,果然沒有什麼煩惱不是睡覺就可以忘記的。現在趙銘就愉快的忘記他父皇某些陰險的算計,至於趙僵,隨時有人讓自己鍛煉鍛煉一下腦力,防止老年癡呆也算不錯。
“我要的東西製造司送來了沒。”剛洗漱完了趙銘捧起糕點就一陣啃,昨晚沒吃晚飯,有一半他是餓醒的。
“一大早王啟年就送來了。奴婢怕打攪殿下休息就沒出聲。”小桂子有些怯怯看著趙銘,昨日的趙銘太可怕了,是小桂子從未遇到過的。幹脆讓殿下睡久點,以前也是,殿下一鬱悶了就喜歡睡覺。想當年殿下被馮小將軍騎在身上打的時候,七天沒出門除了吃就全用在睡上麵了。
趙銘瞪起眼睛一會又熄火,誰怪自己吩咐的呢:“拿來我看看。”
你看,殿下睡一覺又恢複了,現在又知道發火了:“殿下稍等,奴婢這就給你拿。”
接過手略過一切技術說明的東西,反正那些自己又看不懂。最後直接看了材料清單與預計金額,不由暗自咋舌,光是需要的人工費用就達到兩萬兩銀子,京城物價比較貴一些,但也不過兩百文一個閑工,二十天工期計,每天約有五千人在一個工地。那場麵…
趙銘當然也明白,有手藝的木匠,鐵匠,漆匠等一天絕不是這個價。工期又短,總價不算離譜。還好搞定了材料,不然就這個總部的部分就弄走了趙銘訛來的一半銀財,剩下的那夠他建酒店,還有一些配套措施。
“行了,兩萬兩如數配撥,讓小舞小舞幫下忙,把銀子搬到製造司。還有件事,建總部的材料我已經與父皇商量好,你去與懷恩交接,客氣點。讓王啟年幫忙運出宮搬到萬寶閣。在小舞那多支點銀子,讓王啟年散發下去,能用銀子解決的就別欠人情。”這姑且算這個時代的預算書裏是否有水分趙銘不打算去深究,隻要不離譜就好,現在還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是,奴婢明白。懷恩總管那裏奴婢那能啊。”小桂子吐了吐舌頭,“宮裏的老祖宗,敬著都來不及呢。”
“知道就好,我先出去一趟。你把手頭的事情安排好再來找我。”萬事俱備,就差一個好的開場白了,一切都要弄得盡善盡美!好不容易填飽肚子的趙銘抬腳就往外走。
“殿下要去哪兒,也讓奴婢辦好事情好尋找殿下啊。”
“哦,沒去哪兒。去趟禮部。”趙銘的話讓小桂子一陣放心,這主人惹事的能力太驚人了,還從來不惹小事。“我就是去一趟教坊司而已。”
“啥?”小桂子楞了一下,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教坊司?殿下,算奴婢求你了得不,那地方去不得啊。”
“怎麼就去不得了?”
“那地方多是犯官妻女所在,裏麵…裏麵…”這個你讓一個小太監怎麼說出口來。
“不就是類於勾欄,暢飲遊樂之所嘛。”
“原來殿下你知道,那殿下還去。陛下知道會生撕了殿下的。”小桂子提到陛下時還小心往外瞄了一眼,四下無人這才放下心來。
“誰叫京城就這裏的歌舞最出名,不去這去那?”趙銘說得理所當然。
“殿下你要去欣賞歌舞?不如讓禮部的安排?”
“安排個屁,就禮部安排的那些無不是大音希聲,大象無形。看得人昏昏欲睡,再說禮部會為你一個小小的皇子安排歌舞?”趙銘想起每年節會那欣賞不來的禮樂就直搖頭,“我不是去欣賞歌舞的。”
“那殿下還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