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入大殿的趙銘見大殿裏的上書房大臣連同自家老頭子都麵色古怪的望著自己,心底不由有些惶然,暗自回憶自己到底又做了什麼事情惹到了整個上書房?怎麼一臉看熊貓的模樣?沒啊,就算在紅袖招裏荒唐一些,出格一些,自己用的是化名不至於丟了朝廷的麵子吧?
心底有些不安的趙銘趕緊給諸位奉上一個燦爛的笑容,打著招呼:“見過父皇,見過諸位大臣。”
“大膽趙銘!”迎來的就是自己父皇的爆喝,把趙銘嚇了一跳,“身為皇家之子不知自重。光天化日之下身著裏衣,口吐狂言。可有我皇家一分氣度!還喝得伶仃大醉,傳出去有辱我趙氏威名!”
我去,皇帝知道自己昨夜所為這趙銘一點都不奇怪。自己第一次在皇宮以外過夜,半夜沒被擒拿回宮這已經出了趙銘的意料。可有這麼嚴重嗎?還給我上綱上線的,還趙氏威名?帽子太大了吧。“兒臣知錯,可兒臣也沒用自己的名字啊。”
“哼,不露真名就可以了?天知地知鬼知神知。身為大趙皇室還不敢吐露真名,更為可恨!”上麵的聲音中氣不減,罵起來語氣十足。
不對啊,聽這意思還真希望我用真名?趙銘暗暗皺眉,偷偷瞧了一眼站在兩邊的大臣們。可各位大臣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一點東西都瞧不出來。這幫老狐狸!
真的有地方不對勁,自家老頭不是在意這種小事抓住不放的人啊,趙銘再偷偷抬頭瞧了老頭子一眼,見皇帝聲音雖大麵上卻無一點憤怒之意,心中了然,全身放鬆下來敷衍的說道:“兒臣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錯在何處?”
啊?我哪裏知道我錯在什麼地方啊?趙銘傻眼,不帶這麼玩的,要不你老給個提示。趙銘隱蔽的給自己父皇丟了個眼神,差不多就得了,要罵我也要給我個明白吧。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不給你這個父皇麵子開始反駁了啊,你是知道的,我這嘴沒帶把門的,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父子連心,趙奢一看趙銘懵懂的眼神就知道趙銘的意思,嘴角一鉤語氣卻不見輕鬆下來:“大膽,敢妄議三國實質。趙銘你可真大膽的啊,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
收到!哦了!原來問題出在這裏啊。趙銘再次給了自己父皇一個了解了的眼神,跪下請罪:“是兒臣大膽妄言,兒臣年少輕狂一時間胡言亂語,請父皇恕罪。”眾大臣麵前,總要給自己老頭子幾分薄麵的。
不知道是不是諸位大臣實在看不下去這兩父子低劣的演技,不耐煩看老父教子這一套了。還是何至卿實誠,上前一步先與趙銘見禮這才說道:“六殿下所言三國之優劣微臣等都十分讚同,並無妄言之處,六殿下過謙了。”
“先圖契丹此乃金玉良言之策,可契丹一族遊牧不定。平時出擊不過捕獲一二部族於大局無礙,不知殿下有何良策可除此獠?”吳書也不耐煩這兩父子正事不說老在這拐彎抹角的,進一步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要求我就直說,還先來一番敲打。老頭子這當皇帝當成一種下意識的手段了嗎。趙銘現在完全放下心來,站了起來好笑的看著自己的父皇。有什麼話不能直接說?用得來敲打這一套嗎?
這下輪到皇帝承受不住了,哼了一聲沒有發話。低頭看奏章裝作沒看到,耳朵卻豎著。
調戲完皇帝的趙銘心滿意足,解決契丹這個問題真是個麻煩,在大殿裏來回走動思考,想到出神時還在自己父皇的禦桌上端起茶壺,上手就喝。如此無禮的姿態看得大臣一愣一愣的,趙奢這時卻笑眯眯的不發言訓斥,從沒見過這一場麵的大臣嘖嘖稱奇。
心中有了腹稿的趙銘這才停下,摸著下巴雙目完全沒有焦距,顯然一邊在述說,一邊還在思考:“其一:情報。戰爭情報為先。用兵之要,必先察敵情。視其倉庫,度其糧食,卜其強弱,察其天地,視其空隙。我大趙不是打不過缺兵少甲的契丹。隻是找不到而已。所以需要契丹的詳盡情報。特別各部落所在區域,人口,兵員這些種種情報。做好一擊而中的準備。”
“殿下所言極是。可契丹遊牧,時常輪換駐地。我大趙曾經探明過一個部落的駐地,等起軍而至卻撲了個空,該部落早已經轉場。這該如何?”一直沒有發話的尚書左丞李季問到,誰叫上書房五大臣裏,各地的情報一直是他刪選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