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風逝,韶華生白發!
在歲月的麵前,一切功成名就,紅顏知己,恩怨情仇,最終還不是一培黃土。
時隔三日,卻似一生。在這將逝之際,原來,值得天仇回憶的畫麵卻是慘慘幾幅。
悲涼一年,記憶寥寥!
他似乎看見在淡淡雲霧之中,一張似乎熟悉的麵孔在眼前若隱若現,但太過模糊了,又好似不是那麼的真切。
他似乎聽到了一陣長嘯之中,一道似乎熟悉的聲音在耳旁忽強忽弱,但太過嘈雜了,又好似不能準確的撲捉。
在無盡的虛空之中,一張甚是眼熟的麵孔似乎滿是憤怒之色,緊接著又是遺憾與痛惜,最終一片鮮紅之色遮掩了視線,天仇隻感覺心旁一陣刺痛之後竟是淡淡冰涼......躺在納虛鼎內的天仇,很快便隻剩下了一副快要解體的骨架了,那如螢火一般的靈魂也好似將要隨風而逝。雪白小獸早已被驚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拚命的把剩餘的人生果喂進天仇的嘴裏,可奈何人生果縱有生死人肉白骨的神效,此時在無孔不入的寒風之下卻顯雞肋了。即使人生果耗盡,天仇的身子依舊逃不過歲月的腐蝕。
但雪白小獸不會就這麼放棄,拚命的把七彩桃核扳開,隻見在桃核之內,一汪呈七彩之色的液體釋放著無以倫比的精氣波動。雖然雪白小獸對其垂涎三尺,但還是毫不猶豫的把所有的液體灌入了天仇殘留的靈魂之上。
隨著七彩液體的灌入,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天仇將要消散的靈魂竟閃電般的壯大,快要解體的骨骼竟開始重生,很快便白骨生肉,壯觀驚奇的一幕讓小獸小嘴都咀成了“O”型,呆呆的看著白骨生肉連手中的殘核掉落在地都沒有發現。
雖然寒風如刀削歲月,但七彩液體實在太過霸道了,硬是抵消了寒風的侵蝕還滋潤著天仇。返老還童便在小獸眼前上演。
這一夜對於天仇而言可謂死裏逃生,但此時還是深夜,離天明尚早,饒是七彩液體有無上神效,但終究數量有限,天仇經過兩個小時之後尚未痊愈,便又無時無刻不遭受寒風的侵蝕。
而且情況比之先前兩夜更加讓人難以置信了,沒有了人生果與七彩桃核兩大神物護體,天仇的歲月流逝的更加快速了,眨眼白頭,讓得剛剛才有幾許放鬆的心旁頓時萬念俱灰了。雪白小獸更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使勁的擦著雙眼,但事實的確便是眼前所見。
此時的天仇比之掉入九幽煉獄恐怕也毫無差別了,陰冷的寒風如同陰火一般正在狠狠的焚煉他的靈魂。但此時的他在為生機躊躇,更為先前閃現腦海的一絲若有若無的記憶混亂了。
在天仇的記憶當中有的就是精靈界後的點點滴滴,那溫柔的嬌顏,憤怒的麵孔,雖然模糊,但天仇知道,並非精靈界之後所見之人。也就是說是先前自己遺失的記憶。
是何人殺了自己?看著那穿透心旁的手臂,感受著那刺骨的疼痛,還有那可怖猙獰的麵孔,天仇連靈魂都不知不覺的感覺絲絲寒冷,冷入他的骨髓。即使是現在都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
而那女人又是誰?一想起那一張模糊的容顏,為何竟會無緣無故的感覺絲絲的溫暖,是否遠方等待的佳人,抑或其它?
還有那張道圖,為何隻如流光一閃,天仇幾乎連其上的模糊圖案都沒有看清就消失了,然而隻是一閃即逝的道圖,卻比之嗜血魔鬼還要讓人毛骨悚然,似是鎮住了他的靈魂,會如魔鬼一般慢慢的啃食他的肉體。
“我是誰?殺我的是誰?我為何要與那人生死決戰?那女人又是誰?還有那張道圖,為何如此的讓人心悸?......”生死之際,天仇的腦海遭亂如麻,曾幾何時,他是那麼的渴望生命,那麼的渴望尋回失去的記憶,似乎冥冥之中有何窺探,讓他無法安逸。
然而寒風欲急,時光何時變得如此輕浮,一刮便無影無蹤。
天仇腦海亂了,雪白小獸也不好受,圍著快速蒼老的身軀,如火燒屁股一般上縱下跳,可眼見天仇滿頭烏發已蒼白,它使盡渾身解數也無救。
但,小獸雖然火急火燎的,思緒並不混亂,終於挖盡腦海讓它有了一些希望。此地寒風如刀削歲月,天仇韶華生白發,但它卻除了感到寒冷外其它無甚大礙,其間必有原因。
雪白小獸那雙如紅寶石一般的雙瞳連連轉換了數圈,很快便想到了一個看似管用的辦法。一有辦法,雪白小獸哪還敢有絲毫的停留,快速劃破指尖,頓時一滴滴鮮紅的血液便如水般滴落,滑落在了天仇的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