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以阿肯色為家(3)(1 / 3)

這是一個沉重的話題。3月,特別檢察官辦公室不斷將尼克鬆的談話錄音送到他們這裏,而這對總統本人的影響是毀滅性的。7月初,司法委員會的成員們聽取了橢圓形辦公室的談話錄音,這卷錄音帶清楚無疑地證明總統的確是有過失的,而且在掩蓋罪行的時候起到了主導作用。在1973年3月22日,尼克鬆對自己的高級助手們說:“我才不管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要你們阻止這一切發生。讓他們援引《第五修正案》,設法掩蓋或者幹點兒別的什麼……我要的就是這樣。”在希拉裏或者她的每一個同事看來,毫無疑問,這卷錄音可以作為確鑿的證據,證明總統確實犯下了嚴重的罪行和過失,應該被彈劾。1974年7月19日,多爾正式向整個司法委員會呈報了所有彈劾罪名,其中三項指控包括濫用權力、妨害司法公正和蔑視國會,該提案以壓倒性的多數票得到了司法委員會兩黨成員的批準。

此時,尼克鬆已經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眾議院全體彈劾,而且參議院也會批準。所以,他選擇在1974年8月9日辭職。這時,希拉裏沒有留在華盛頓的打算,也沒有準備律師資格考試,她甚至都沒有等到彈劾調查的最終報告完成就接受了在阿肯色州立大學法學院執教的工作,並告訴克林頓她會去費耶特維爾。

希拉裏說,如果克林頓和她真是一對兒的話,就必須有一個人做出讓步。“隨著我在華盛頓的工作以出色的結果而告終,我終於可以給我們的關係——還有阿肯色一個機會了。”

回顧剛到阿肯色州的那段日子,她還記得去那裏之前走過的路。在希拉裏就讀韋爾斯利學院期間寫給唐恩·瓊斯牧師的信裏,她聲稱大學階段對她而言將是一個“嚐試各種個性和生活方式”的時期。在讀大學二年級的時候,她給當時在哈佛讀書的男友傑夫·希爾茲寫信說:“我想去旅行,先去非洲,然後去歐洲,最後再回到美國——花一年的時間真正地‘四處閑逛’,做一切讓我感興趣的事情。”她希望能夠在卡羅來納的工藝中心工作,再試一試自己有沒有戲劇表演的天賦,還要去南卡羅來納或者墨西哥州,“花一個月的時間在白天做各種工作來見識形形色色的人”。

在耶魯,希拉裏遇到了克林頓,當時,她要比他成熟得多。克林頓跟女性之間的交往通常都非常短暫,隻是建立在性關係基礎之上,比較隨便,而且缺乏互動。而希拉裏在遇到克林頓之前,她已經曆過真實的戀愛。在其中幾段戀情裏,她會同愛人在政治、哲學和學術觀點方麵進行有意義的溝通,而克林頓同女人之間的交往則缺乏這樣的成熟和全心全意。自從離開帕克裏奇之後,她成長了許多。

當上總統之後,克林頓才通過政治家的直覺和學者的頭腦來體驗生活。除了童年時代在南方黑人當中生活和在牛津讀書時遊曆歐洲的經曆這兩個特例之外,他所有的基本理念、價值觀都是通過閱讀、談話、選舉、執政以及他妻子的經驗而得來的。

那些試圖詆毀希拉裏和以克林頓為敵的人很久以前就宣稱,希拉裏巨大的野心根植於對權力赤裸裸的追求,而且有著嚴重的“左傾”和激進自由主義的色彩。但是,希拉裏在1973年從耶魯法學院畢業的時候,激進主義和狂熱的理想主義對她幾乎沒有什麼吸引力。不過,她倒是很樂意實驗那些激進的想法,並熱衷於理解它們內在的推動力、背後的曆史及其實際價值。在韋爾斯利學院讀4年級的時候,她在一篇論文中寫道,民主是“最激進的政治信仰”。

借用希拉裏大學時代一名同班同學的說法,大學時代的她“從來都沒有真正‘左傾’,而是保持著不左不右的中間立場,是個標準的中立者”。她擅長利用政治實用主義來實現自己認為正確的目標,這個天賦當時就已經表現出來了。

最終,生活經驗以及希拉裏自己的是非觀引導著她離開了堅定信仰理想主義的道路。她開始反對任何死板的政治教條,並選擇主流法律服務作為自己的事業方向,還因為一些非傳統的原因參與了公益服務事業——保護兒童權益的工作。這些情況發生在希拉裏身上特別耐人尋味:首先,她的母親多蘿西·羅德姆曾經被自己的父母拋棄,又在經濟上受製於自己的丈夫;其次,她即將與之結婚的那個男人的母親曾經被克林頓嗜酒成性的繼父毆打,而他的生父也不安於室,還因車禍喪命,讓他的母親成為寡婦。

在讀高中的時候,希拉裏和克林頓的人生道路截然不同——她的道路更具冒險性、實驗性,而且她探索的道路不斷拓展;而他的道路則比較穩定、常規。他熱愛貓王,演奏薩克斯風,還崇拜傑克·肯尼迪。希拉裏是鄉村女歌手蘿拉·菲比安歌迷俱樂部的主席,獲得過成堆的女童子軍勳章,曾在某個休閑俱樂部工作並獲得遊泳教練執照,還在每個周末打掃教堂的聖壇。她在巴裏·戈德華特競選團隊幫忙的時候為芝加哥黑人住房計劃積極遊說,還照看那些父母在芝加哥以西的伊利諾伊州農田中工作的墨西哥兒童移民。克林頓和希拉裏都喜歡積極地參與和投入。克林頓在政治發展進程方麵則表現出更加強烈的好奇心以及海納百川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