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裏斯對我們的幫助簡直超乎想象。——《親曆曆史》
在接下來的一年裏,希拉裏和傑奎琳·肯尼迪經常定期通電話,偶爾還共進午餐。當年傑奎琳的白宮工作人員對她的自控能力、對細節的挑剔以及注重自我形象的意識印象頗為深刻,而且這一切都是有佐證的,因為她留下了一些手寫的備忘錄。希拉裏在白宮的8年時間裏並沒有留下什麼備忘錄,但是她的自我形象意識以及控製力也是有據可查的。
克林頓入主白宮的第十天是個星期六,早晨克林頓夫婦登上總統專用直升機海軍一號第一次前往戴維營。雖然他們明顯需要休息放鬆,但那個周末是一次工作度假(這個想法最初是阿爾·戈爾提出的),目的是讓內閣成員、白宮工作人員和競選顧問彼此熟悉,並且製定未來4年的“個人”目標。但是到星期六午飯的時候,大家都發現希拉裏打算把這次度假變成一次戰爭討論會,為“永恒選戰”煽風點火,並且讓克林頓的工作重點重回正軌。
“永恒選戰”指的是把競選和執政結合起來的持續策略。1992年競選的時候,希拉裏和詹姆斯·卡維爾負責在小石城的競選總部成立並且管理所謂的“選戰辦公室”,“永恒選戰”態度的體現就是迅速反擊一切威脅。
對於在場的許多人來說,那個周末顯露了克林頓執政瘋狂的個人和政治心態,令人眼花繚亂,也讓人感到惶恐不安。但是,為了讓氛圍輕鬆一些,總統還特意講了幾個笑話。在一次會議中,總統講述了自己小時候因為肥胖受到其他孩子取笑的童年往事,還有一次被野豬撞倒的經曆。
在開會之前,克林頓召見了斯坦·格林伯格,並且傳達了他和希拉裏的意見——雖然沒有提到希拉裏的名字。克林頓說執政狀況似乎表明,他們已經忘記了競選時的原則和重點發展方向,而且外界也這樣看待他們。經濟班子所考慮的必要財政犧牲不能夠損害總統向選民做出的承諾,因為這是執政的基礎。總統希望,這個周末假期能夠幫助新的經濟班子和競選元老們更好地相互了解。
1980年到1990年“永恒選戰”的負責人都是希拉裏和迪克·莫裏斯,同樣強硬的政治策略讓他們的關係異常密切。他們都非常了解比爾·克林頓,知道他的優點和缺點。“我們就是幫助他消化自己思想的催化劑……或者說是他的胰島素。”莫裏斯說。克林頓有時候不能清晰地理清自己的思路並且按照事情的重要性排序,他需要有人“幫助他消化”。希拉裏經常充當這個角色,莫裏斯說自己也是。那個周末,希拉裏在戴維營大膽展示了自己的地位,以及向敵人宣戰的準備。
在中午的會議上,新政府的最高官員們目睹並且傾聽了希拉裏發表的關於指引克林頓政府執政方向的演講。大家有些敬畏,有些仰慕,也感到少許不安。沒有一位第一夫人如此毫不掩飾地向總統的內閣和下屬發表政治演講,或者炫耀自己在丈夫政府中的顯耀地位。她將帶領大家書寫克林頓時期所謂的美國“故事”,以便整個國家能夠理解本屆政府將要帶領大家達到的目標。
希拉裏分析了克林頓政府第一個星期的工作情況,以及華盛頓好鬥的環境所產生的危害:各大報紙上都充斥著關於經濟計劃所謂的內部消息,說政府將加緊收縮預算,減少赤字,縮減項目,放棄克林頓在競選時所承諾的為中產階級減稅。但是,這些報道並沒有說(當然這也是由於政府沒有有效地向外界傳達自己的信息)總統和他的顧問正在策劃一項經濟複蘇計劃讓國家經濟重回正軌;適當減少預算、減少赤字是一種合理而且必要的手段,以幫助國家經濟從共和黨的管理不善中擺脫出來(這種管理不善也是克林頓競選成功的原因之一)。新政府正在努力實現自己的承諾,不會食言也不會放棄自己的基本原則。希拉裏還說,如果想要提供更多的工作機會,建立醫療保障體係,促進福利改革並改善教育體係,那麼現在的緊縮政策就是必要的前提。她說,目前需要向公眾傳達的信息就是,老布什政府隱瞞了共和黨所造成的經濟困境。和在阿肯色州時一樣,這也是一個克林頓夫婦與邪惡勢力鬥爭的理想故事。
她還把華盛頓現在的形勢比作她和克林頓1980年競選州長失敗,並且於1992年重新競選成功後所麵臨的形勢。她在指導這些高級官員如何完善克林頓政府“事跡”的時候,沒有用演講稿或者其他任何輔助工具。她告訴大家,除非選民能夠像阿肯色的人們一樣,最終明白克林頓正在引領他們開啟一個長期的“旅程”,否則克林頓的政績就不可能圓滿。不讓大家了解自己的“事跡”就等於把自己與那些支持自己的選民隔離開來,而且克林頓在州長的第一個任期想要完成的目標太多,因此連任沒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