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萊溫斯基一案鬧得沸沸揚揚時,切爾西正在斯坦福大學讀書。希拉裏和克林頓不知道她是否能夠經受得起他們婚姻危機的打擊;他們知道,政治風雲難料,一旦他們被迫離開白宮,對切爾西的影響將會很大。現在,同她母親一樣,切爾西必須學會承受這一不可避免的羞辱。
麵對媒體熱炒,人們不禁擔心,希拉裏是否會在《國情谘文》演講之後按計劃立即參加將在瑞士達沃斯舉行的世界經濟論壇並講話。最終,希拉裏決定參加這次論壇。但她要求切爾西在1月30日星期五回家,然後去戴維營與克林頓和羅德姆家族成員(希拉裏的母親、弟弟托尼及弟媳)共度周末。這樣克林頓可以同切爾西交談,向她做一下解釋,說明一下他們在電話中與女兒講不清楚的情況。
顯然,切爾西的那個周末過得很不愉快,她感到一種久久不能散去的個人和政治危機感。能看得出,克林頓對其造成的局麵有一種負罪感。切爾西好像變了很多,出奇的安靜、沉默和冷淡。整個周末,他們大部分時間都在默不作聲地看影片。與此同時,希拉裏在達沃斯的發言獲得了好評。然後她去了阿爾卑斯山滑雪,並於2月3日星期四返回華盛頓。
在接下來的幾個星期裏,希拉裏照常與老朋友保持著聯係。很多朋友打電話是為了看她將如何撐過眼下的難關。據她的朋友們說,希拉裏總是轉移話題,閉口不談她自己以及他們夫婦眼下的情況,隻討論朋友的事情。這麼多年來,每當她遇到了麻煩,都是這麼過來的,好像隻有這樣她才能保持平衡。不了解希拉裏的人認為,她這樣做是早有考慮,以便贏得媒體的好感。事實情況並不是這樣。
在希拉裏做客《今天》節目之後一周,一個《華盛頓郵報》和ABC聯合組織的民意調查顯示,59%的美國人相信“克林頓的政治對手正籌謀將他拉下馬”,而克林頓本人的支持率更是創紀錄地達到了67%。
2月6日,與英國首相托尼·布萊爾舉行新聞發布會時,克林頓第一次提到希拉裏所稱的右翼陰謀。“大家知道,我與第一夫人相識已久,”克林頓說,“她是很聰明的一個人。她的判斷幾乎從來沒有錯過。我想在這件事情上我不需要再考慮更多。”
這時,《新聞周刊》正準備於2月9日刊發一篇題為《陰謀還是巧合?》的封麵文章報道。文章寫得很專業,但看上去頗似布魯門多的作品。文章涉及23個幫助斯塔爾調查的名聲顯赫的極端保守分子和組織,包括政治家、律師、出版商、智囊團、籌資人和捐款人。
最終,希拉裏和布魯門多通過媒體掀起了一輪針對斯塔爾的扭轉時局的大反攻:《紐約每日新聞》的首席記者拉斯-艾瑞克·尼爾森撰文抨擊華盛頓新聞界被斯塔爾的“謠言”所蠱惑;《明尼阿波利斯星壇報》刊發了一係列關於“阿肯色行動”和理查德·梅隆·史凱菲的文章;美聯社的報道主要剖析了獨立檢察官的策略;代表記者新聞業新潮流的在線雜誌《沙龍》和《紐約觀察家》以報道總統和白宮的力度對獨立檢察官做了報道。《波士頓環球報》的專欄作家帕特·奧利芬特批評說,華盛頓新聞界已經“在追求白宮性案證據的道路上走過了頭”,從而鞭撻了《華盛頓郵報》、《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達拉斯早間新聞》、ABC以及《時代周刊》踐踏傳統公正標準的做法。
同時,斯塔爾正在調查布魯門多並傳喚他接受大陪審團的質詢,因為他涉嫌在批評獨立檢察官調查時阻礙司法公正。“實際上,我是由於對媒體講話而遭到指控的。”布魯門多說。他倒願意自己被定以向“盡可能多的新聞工作者”揭露斯塔爾惡行的罪名。
此時,在白宮,希拉裏正在為迎接布萊爾夫婦準備國宴,她決定安排紐特·金裏奇坐在她左手邊,布萊爾坐在她右手邊。她希望能從金裏奇的言談舉止裏探一下斯塔爾的動向,並權衡他對彈劾一說的看法。她已經看明白,金裏奇才是“關鍵人物”,如果他不堅持,對總統的彈劾將很難實現。
宴會上最主要的話題還是外交事務──波斯尼亞、伊拉克等。金裏奇意識到,克林頓夫婦已經與布萊爾夫婦成了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是布萊爾奉行過於自由的政策,金裏奇還是非常崇拜這位英國首相的。金裏奇主動搭話,對希拉裏說:“這些針對您丈夫的指控實在是無聊……即便真有其事,這樣做也毫無意義,他們什麼也得不到。”希拉裏感到既吃驚,又有些高興。也許,金裏奇比人們盛傳的更加讓人揣摩不透。希拉裏沒有想到,甚至布魯門多和布羅克也不知道,金裏奇當時也正與一名比他年輕20歲的下屬打得火熱,並最終因此而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