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同 歸 番外篇 烈陽島探親記(2 / 2)

“這就是遮天鼎,也是護島大陣的陣眼,可以不斷生煙吐霧,製造幻境,讓人們無法靠近島心宮闕。”

蕭然跟喬珩介紹道:“這可是真正的仙器,比九轉蓮花寶爐厲害多了……”所以翰珩道人是不是該給道侶淘點更好的東西了?私房錢可不能有!

喬珩聽他“嫌棄”九轉蓮花寶爐,哪裏聽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嘴角微微翹起又轉瞬即逝。

他送給蕭然的第一個寶貝,就是九轉蓮花寶爐。

蕭然嘴上總是嫌棄它,可卻一直帶在身上,就算以後得到了很多的香爐寶鼎,也沒事就把蓮花爐拿出來把玩,還時不時就要念叨一兩句。

偶爾興致來了,甚至會往裏麵放些特別的東西,比如自種的千葉小荊芥……然後之後發生的事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大概是想到了這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場景,兩個人看彼此的目光都不免變得纏綿了些。

烈陽見他們兩個當著自己的麵“眉來眼去”,雖一個人過習慣了,也不免生出“原來道侶就是這般黏黏糊糊、膩膩歪歪”的感歎。

對於他來說,時間總是過得非常快。

即便隻是烈陽的一縷神識,但卻“繼承”了烈陽的所有性格和習慣,他有時候甚至會在遮天鼎的濃霧幻境中以為自己是真正的烈陽,而羽化登仙的那個,才是神識。

不過是不是人,是不是神識,對於他來說,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蕭然他們在三百年間經曆的事情千變萬化,多姿多彩,但烈陽的三百年,就是在陣圖中度過日日夜夜,在陣與陣之間穿梭於仙島各處,布置和修複更多法陣。

看起來千篇一律,卻讓他忘卻歲月的流逝,永遠活在一個地方。

就如同那時候他修煉一般,眼睛一閉一睜,結丹了,再一閉一睜,化神了,然後不知不覺中就迎來了九天神雷,隻來得及留下一縷神識,一座建在島上的洞府,和幾個仙器法寶,就莫名其妙地離開了。

他也想不到,就這樣繼續專注的幾千年之後,能夠遇到自己的族人。

那是個再可愛不過的孩子,還帶著一隻再可愛不過的小獸。

烈陽頭一次萌生出,希望這個人留下來的衝動,但蕭然告訴他,外麵有人在等待蕭然的歸期。

然後,他對蕭然許下心願,如今心願實現,他見到了等蕭然回去的劍修。

這個劍修看上去不苟言笑,卻能包容蕭然的小脾氣和明顯故意的“無理群鬧”;

這個劍修看上去對陌生人漠不關心,卻事無巨細地注意著蕭然的一舉一動,與之心有靈犀;

這個劍修看上去不怒自威,頗有原則,但每每遇到與蕭然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多半會順著蕭然的意思,更不會在言語上多嘮叨……

烈陽隻跟他們相處了半天,就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融洽,心中對喬珩讚不絕口。

他沒有同伴,也不需要同伴,但他為蕭然能夠找到這樣一個人,感到由衷的高興。

但後來烈陽發現,劍修別的都好,就是有些太小氣了!

因為蕭然難得來烈陽仙島一次,在島上也隻能住三個月,烈陽自然想多些與他相處。

將山河圖給了蕭然,是因為他已經想辦法用陣法代替了山河圖,隻是那陣法有些連接的部分十分複雜,饒是烈陽也花了不少功夫才。

這次蕭然過來,他想把自己的成果展示給他看,自然就占用了蕭然不少時間。

看了一眼一動不動杵在旁邊的劍修,烈陽溫和地建議道:“玨之可以在這裏的宮殿四處轉轉,還可以去寶器庫,看看有沒有心儀的靈劍,吾雖非劍修,但也有些小小收藏,你若喜歡,就贈與你好了,也算物盡其用。”

然而,上古靈劍並沒有吸引喬珩的注意,他婉拒道:“前輩贈蕭然山河圖,曾數次救吾等性命,蕭然與晚輩銘感於心,怎好厚顏請前輩贈劍。”

烈陽原本以為喬珩隻是因為受禮,才不願在主人沒有陪同的情況下四處走動。

但當他反複表示喬珩可以不用陪著他們,劍修還是不肯離去的時候,蕭然一語道破:“就讓他站旁邊吧,免得他心裏總是記掛著我,到別的地方也沒心思看。”

烈陽:“……”

於是,也隻有要獨自帶著小毛球和小灰雀到宮殿之外玩耍的時候,劍修才不再對他們如影隨形。

烈陽隻覺得自己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疑問。

——如果想把這種不分晝夜都在強示恩愛的人馬上丟出他的烈陽,會不會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