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鄭家雖然人口稀疏,僅數百餘口,卻是各類族規俱全,賞罰分明,嚴厲以極。
鄭家最令族人聞風喪膽的要數家族刑堂了,刑堂由家族大長老鄭雲寒執掌,平日裏嚴苛異常,家族弟子對其更是懼怕不已,有時甚至更甚於對族長的恐懼。
這天,鄭家刑堂之中,家族的老一輩近乎到齊,一個個須發盡白,麵帶冷笑,正襟坐於刑堂兩側。
上首坐著兩人,左側一人,身著一襲金袍,麵露寒色,眼露冷意,卻是鄭家家主;右側的另一人卻是身著一襲血色長袍,臉色嚴肅,神態冰冷,正是執掌鄭家刑堂的大長老鄭雲寒。
刑堂中央,一個楚楚可憐的紅裙女子臉色略顯蒼白地跪於地上,青石冰冷異常,甚至滴滴暗紅血色布滿了地麵,青色也被染作血紅。
下跪的紅裙女子正是家族聖女——鄭秀娘,隻見她眼角低垂,神色黯淡,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
“鄭秀娘,家族聖物到底被你藏在了何處?”上首,一襲暗紅色血袍淡大長老鄭雲寒怒聲說道。
原本鄭秀娘即使犯錯,家族中的人也不敢直呼其名的,即使是族長與大長老也不得例外,隻是這次她私盜家族聖物,犯錯甚重,故而家族決議免除其家族聖女的職位,另外讓鄭秀娘的族妹鄭麗娘代任聖女職位,故而此時大長老才敢直呼其名,肆無忌憚。
鄭秀娘跪於地上,神情驟然一緊,指甲盡數陷入手中,鮮血低下來,在青色地板上綻了開來,她低著頭,神情肅然,並未開口。
其實鄭秀娘心裏明白,她這次偷盜家族聖物,即使招出聖物所在,估計也難逃一死,還會連累倪郎與天兒,因此隻得倔起性子,死不開口了。
半日後,鄭秀娘收押家族牢獄中,任何人不得探視,更是派眾多守衛把守,不知道用意何在。
鄭家大堂中,眾多老輩人聚於一堂。
“家主!”一個須發近白的老者站起身來,朗聲問道,“家族聖物到底是如何被聖,鄭秀娘偷走的?”
鄭家家主名為鄭雲天,曆任家主已經二十餘年,領導有方,從無大錯,這次聖女偷盜家族聖物,罪名著實不小,老輩長老們便借此發難,剛才詢問的老者乃是鄭雲天的族叔,偏遠旁支,對家主之位可是覬覦已久的,故而此事一發生,這位族叔可是樂壞了,心想這次發難肯定能夠一呼百應,推翻家主。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好像打錯了。
鄭雲天聽聞此問,神色平靜,目光淡淡地掃過底下端坐的眾多長老,神色均是一緊,絲毫不敢與其對視,紛紛垂下目光,一副慚愧之色。
“家族現在我還是家主,如果有誰不滿的話,盡管提出來!”鄭雲天手扶座椅,金袍微動,竟然半躺在椅子上,有些慵懶地淡淡說道。
“家主誤會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者忙起身,先恭敬地行了一禮,平靜地解釋道,“家族聖物畢竟是仙人先祖所留,關乎我鄭家命脈的,二弟剛才隻是想詢問一下家族聖物的信息,絕對沒有什麼對家主不滿的意思,還望家主理解!”
大長老斜看了一眼右方神色慵懶毫不在意的家主,又平靜地掃視一眼下方的老者,冷笑一聲,神色冷肅,並未說話。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給各位說明一下好了!”鄭雲天抬起頭來,眼中神色微緩,似笑非笑地看向下方站起的兩人,沉聲說道,“家族聖物自然不容有失,我已經派了家族四衛前去查找,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