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夜闌在某些程度上其實都不如龍三，如果龍三在這裏，陳德陽估計不會活著離開，但王凡和夜闌做不到如此狠心，他們畢竟還年紀太小。
“有些人是你得罪不起的。”王凡冷冷道，“哪怕背靠魂院，哪怕你們是上堯市第一世家。”
“當然當然。”陳德陽連連點頭，痛心疾首道，“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要知道匹夫一怒血濺五步，不要把人逼急了。”
梁瓊思披著王凡衣服，睫毛上淚珠尚未散去，她盈盈的走到陳德陽麵前，一巴掌甩了過去。
“你真是教師的敗類！”
龍且不著痕跡的搖搖頭，這些孩子說的話看似凶狠，但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還是太過於仁慈。
他輕輕歎了口氣，這樣的事，當年的霸王也這麼做過，不知道烏江兵敗時，他有沒有後悔。
“多謝龍將軍出手相助。”王凡再次拱手致謝。
“你爺爺魂力消散，我可能要返回今陶市，如果他們找了人再來，你們該當如何？”
王凡低頭沉思，在上堯市，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實力與陳家為敵，何況他們現在和碧落魂院已經有了如此密切的合作，陳德陽居然有兩個魂院畢業生作為保鏢，這實在讓人有些驚訝。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龍且教訓道，“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人的殘忍。”
談不上仁慈吧。王凡心想，隻是實在下不去手而已。
龍且看王凡似乎有些冥頑不靈，不再多言，失望的揮了揮手，轉身化作一道流光，直飛入天際。
“他說的有道理。”夜闌點頭道，“當時在病房，龍三一掌切斷了陳德陽的大腿，我還覺得有些殘忍，現在看來，三哥還是下手太輕了。”
梁瓊思驚魂未定，裹著薄被坐在床上，把頭埋在被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吃點東西吧。”王凡端著一碗番茄雞蛋涼麵，柔聲道。
“小凡……如果世家都是這樣的人，那些沒有自保能力的人該怎麼辦？”
世家子弟當然也是良秀不齊，如果真有人強取豪奪，普通人難道隻能敢怒不敢言嗎？
“隻是少數了……”王凡不知道怎麼安慰，“隻不過是最近有些不太平而已，過了這幾天就好了。”
“如果平民獲得力量，要推翻世家統治，那是不是動亂就不會停止？”梁瓊思滿是懷疑，“教育有意義嗎？陳家把持著市政廳，這裏就是他們的小王國，即便是聯合政府都插不進人手，我能教什麼？教我的學生服從認命？”
“你這言論和黑旗組織有些類似，小心聯合政府找你喝茶。”夜闌端著一碗麵靠著門檻。
“說什麼呢。”王凡連忙道，“黑旗組織都亡了幾百年了。”
“以前我覺得打打殺殺不好，可現在我引以為傲的教育也沒有用。”梁瓊思茫然道，“我該怎麼辦？”
“你該先吃麵。”夜闌插嘴道，“我已經聯係好了，不過天色有點晚，我們得快點。”
“聯係什麼？”梁瓊思回過神來。
“怕你住在這裏不安全。”夜闌解釋道，“過幾天我和王凡還得回今陶市，他爺爺出殯嘛，所以得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哪裏安全呢。”梁瓊思茫然道，“人心如果不純淨，哪裏都不會安全，你們看看最近新聞，上今高速無故封車，閔山風景區也禁遊，前段時間洛家大肆追捕兩個人，人心惶惶，世家就這麼無法無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