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鐵蛋兒以後的兒孫,一代又一代成長下去,到了未來是一個偉人了。那麼自己現在打亂這一切,那麼鐵蛋就不會娶妻生子,也不會有一代又一代後人,那未來的偉人也將不複存在。這就改變了整個時空和世界的格局,甚至會影響到自己。
而自己在千年萬年的時光裏,一次又一次證明和知道,過去是改變不了的,發生了的就是發生了,所以冥冥中一定會有股力量阻止自己帶走義父和鐵蛋兒。不是這樣的意外,就是那樣的意外。因此,他擔心,所以想盡可能多陪陪義父和鐵蛋兒,然後才去觸碰這股冥冥中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一行人走走停停,遊山玩水,花了半年時間到了大理。
大理少數民族很多,熱情好客,不時會碰見載歌載舞的人。玩了幾天,一行人就開始回程,直奔江州!
路上,眾人都思念未來,所以一路上沒有怎麼停歇。但即使是這樣,也花了差不多兩月時間,才回到江州。
出時夏日,回時寒。
這是一個寒冬臘月,細雨蒙蒙,整個江洲城寒風呼嘯,大街上看不見多少人,落葉被吹到街角。也是這一天,一匹馬和一輛馬車,出現在了這條大街上。
他們沒有急著去楓林山,而是去了喬傑喬四爺家。
喬氏家族早已分了家,喬傑分得了一分家產,也搬出了喬府,在外麵買了一個宅院安享晚年。所以施慕白他們回來,就去了喬四爺家落腳。
本不想打擾喬四爺,但一路車馬勞頓,也好幾天沒有洗過什麼澡。施慕白有潔癖,他都難忍,何況她們?她們早已嫌棄身上臭汗轟轟。所以去楓林山之前,走之前,還是先好好熟悉一番,走得也輕鬆。
夜幕降臨,寒風瑟瑟。
喬四爺的宅子裏,燈火通明,一行人洗澡的洗澡,洗衣服的洗衣服,做飯的做飯,忙上忙下。熱熱鬧鬧,喬四爺夫妻看著家裏的熱鬧,臉上又有了微笑,因為平時家裏沒有什麼人,冷冷清清。
吃飯的時候,眾人圍著一張桌,有說有笑。
唯獨施慕白,有心事一樣,心不在焉。
“慕白,你怎麼了?”施迎雪見相公臉上有著愁容,而大家都開開心心明天要走了,他為什麼不開心?於是好奇問。
施迎雪的話,將飯桌上的眾人朝他好奇投來了目光。
施慕白看了一眼眾人,微微一笑:“沒事。”
“慕白,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施半仙問。
施慕白望著義父,張了張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輕聲一歎,他這樣說:“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義父您了,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本應該開心,可我擔心明天會出事。”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一愣,你看我,我看你,不明其意。
“慕白,你別嚇我,我可不想在出什麼事,如果你預感不好,那我們明天就走,等幾天在走。”施迎雪拉著他手。因為她害怕像當年那樣,又一次分開,分開又是千年萬年。
“慕白,到底出什麼事了?四叔能幫上什麼忙嗎?”喬傑喬四爺關心的問。
施慕白拍了拍迎雪的手,然後看向四叔,以及義父,他起身走了。
眾人不解的看著他離去。
施迎雪放下筷子,跟去看看。
不一會兒,施慕白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張大白紙和一支筆。施迎雪跟在後麵,端著一個硯台。
“細水,拉一張方桌過來。”
細水趕緊去一邊,移開方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將方桌拉了過來。楚晗也在幫忙。
施慕白將白紙放在桌上,施迎雪給他研磨。
眾人此刻也都好奇的圍了過來。
“義父。”施慕白看著義父:“我不是擔心明天會出什麼事,而是不知道明天能帶走義父您嗎,或者又會遭到什麼樣的懲罰。因為,過去發生了的事就是發生了的,改變不了。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當年我消失後的三十六年後,我回來過一次,那時候我還沒有掌握時間和空間的秘密,當時我回來,義父您早已過世,就埋在楓林山喬氏墓園裏,我還去祭拜過你,而鐵蛋兒也已經是一個中年人,他還娶妻生子。若我現在帶你們走了,那後麵發生過的事怎麼辦?故,我擔心明天一定會有冥冥中的一股力量阻止,或者降下什麼懲罰。”
施半仙怔住,喬四爺夫妻也你看我,我看你。
研磨的施迎雪,站著的細水和楚晗,都怔住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