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像被什麼碾壓了一樣,他們是怎樣把自己救醒的?明明自己看到到了葉廷看著自己微笑,為什麼要救醒我……
葉廷他在奈何橋上等我一定等得很焦急,為什麼要救醒我……雖然葉廷一直希望自己活下去,自己也一直努力的活下去,可是能夠去奈何橋與他會麵,不是更好麼……
心髒移植手術排異的謝芷若在蘇醒過來的一瞬間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
不對……自己怎麼好像不是躺在床上?謝芷若努力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密封的轎子裏。
怎麼回事呢?這具身子不是自己的!這樣稚嫩柔軟的雙手,分明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的,這身上粉紅的衣服,是嫁衣麼?
嫁衣不是應該是大紅的嗎?鶴……鶴頂紅……這,如果自己沒有認錯的話,這瓷瓶上寫的是鶴頂紅?
謝芷若因為身體原因,一直不能參加運動,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靜靜的坐作看書,各種書籍都有所涉獵,為此還學了一手好繁體。
所以瓷瓶上寫的“鶴頂紅”三個字被她輕而易舉的就認出來了。
等等……粉紅的嫁衣是說明嫁過去不是正室?空了的鶴頂紅瓷瓶還拿在手上說明是剛剛服下去了?
這……難道是自己這具身子的原主不願意嫁給人做妾於是服毒自盡,而倒黴的自己則是像無數網絡小說寫的那樣穿越到了這具身子身上,成了這具身子的新主人?
這……這也太狗血了吧?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在葉廷臨死前答應過他,要代替他好好的活下去,死了也就罷了,可既然老天都還讓自己活著,那就好好的活下去吧。
謝芷若收起手上空了的瓷瓶,一邊想著,一邊還握了握拳,聽說古代的男人雖然三妻四妾,可都是會養女人的,自己大概可以做一個透明小米蟲吧?
不要受寵就好,可是身子還是好痛……
渾身都要抖散了一樣,這該死的轎子,怎麼連個減震的都沒有!
想當初自己還和葉廷去古鎮玩的時候,看到古鎮遊抬花轎的,曾經對他說過,等到結婚的時候,要他抬著大紅的花轎來接自己,自己要一身漢服,穿著大紅的嫁衣,坐著大紅的花轎嫁給他,沒想到……
“葉廷,我坐著花轎,穿著嫁衣要去嫁人去了,可是,新郎不是你,所以,是不是大紅的嫁衣大紅的花轎也無所謂了吧?葉廷,我好想你。”
想到當初那個對自己嗬護備至的男友,謝芷若的眼淚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葉廷,你記不記得我們曾經在黃山情人穀一起,摸著那個愛字石,許下的承諾?倘若有來生,我們一定要找到對方,生生世世,結發為夫妻。我就這麼莫名其妙的來到這一世,我都長大了、嫁人了,要怎麼來找你?”
在胡思亂想之間,謝芷若被花轎悄無聲息的從側門抬進了一處貴到極致的大宅子。沒有鑼鼓喧天,沒有鞭炮齊鳴,也沒有孩子拍著手撒著歡的跟著花轎圍觀新娘子,甚至,連賓客的道賀聲都沒有聽到過。
就那麼靜悄悄的,壓抑得人幾乎要窒息而亡。
謝芷若像木偶一樣的被人牽引著磕磕碰碰的進了一個房間,等她終於摸索著坐在了床沿之上,便有一個破鑼嗓子在耳邊說到:“新娘子,你就在這裏安心的等著吧,等晚上太子殿下會過來的。我們走!”
“是。”幾個聽上去還顯得年幼的少女聲音在耳畔響起,然後謝芷若感覺到房間內一瞬間就隻剩下了自己。
這……怎麼回事?剛剛那個破鑼嗓子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屑,而且她有提到太子?如果自己沒有聽錯的話,自己即將嫁的這個人是這個一國的儲君?
身份尊貴,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那麼即使隻是一個妾,那些人也不該輕慢自己到如此的地步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難道說,這具身子的主人,並不得太子爺的待見,但是既然不待見,為什麼又要迎娶進門呢?難道有什麼隱情?謝芷若越想越覺得頭疼,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
如果葉廷在就好了,什麼事情他都知道,他一定可以替自己分析得一清二楚,而不用自己費勁腦汁的在這裏亂想。
如果,葉廷在的話,他一定不會坐視自己嫁人吧?葉廷,說好要給我的幸福呢?
肚子咕咕直叫,又累又渴又餓的謝芷若終於停下了胡思亂想,實在是餓得連動腦子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