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惱(1 / 2)

“長者賜, 不敢辭。”紀清漪這才低聲道:“誰讓太後是長輩呢。”

言語中露出了幾分委屈。

“沒有這樣的長輩。”壽春大長公主拍了拍紀清漪的手, 憐惜道:“好孩子, 你受委屈了, 別怕, 今天大姑母給你做主, 絕不讓太後欺負你。”

壽春大長公主覺得紀清漪會插花, 原本就對她有好感,後來顧向明娶了陳寶靈,紀清漪又嫁給了徐令琛走動的就多了起來, 愛屋及烏,自然更喜歡她了。

而太後又不是壽春大長公主生母,太後又一直不喜插花, 所以兩人關係淡淡的。

出了這種事, 壽春大長公主毫不猶豫地站在了紀清漪這邊。

壽春大長公主可是皇帝一母同胞的雙生妹妹,在皇帝麵前說話很有分量, 她說一句, 抵得上別人說十句了。

紀清漪便紅了眼圈:“多謝大姑母, 要不是遇到了您,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這孩子, 就是太實誠了。你若是有寶靈一般的潑辣勁, 也不至於此。”壽春大長公主道:“你先去禦花園吧,我這就去見見皇上。”

禦花園浮碧殿裏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已經出嫁的公主、沒有封地的隻能世襲罔替的閑散王爺王妃早早就到了。

紀清漪是進門不到半年的新媳婦, 又是皇帝格外寵愛的寧王世子的嫡妻, 第二天拜見的時候皇帝還賞了玉如意,所以她一進門就有很多人來到她的身邊跟她寒暄。

宗室女眷與她打過招呼之後,無一例外都看向珊瑚與珍珠,一臉的好奇。

紀清漪故意給她們兩人打扮的這麼隆重,目的就在於此,見目的達到,自然非常開心,臉上卻帶了幾分苦澀與隱忍,一遍一遍地介紹:“……是太後賞的,讓好好對待……”

有人拉著她的手說做皇家媳婦不容易,也有膽子大的說太後怎麼能這樣,也有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替她宣傳。

一圈轉下來,她博得了不少的同情。

等她回到自己位置上的時候,徐令檢與孟靜玉來了,孟靜玉定定地看著紀清漪,眼中能滴出血來。

可恨她口不能言!

比起紀清漪,孟靜玉更是新媳婦了,也有不少人來跟她打招呼,不過說話的時候,語氣中總是流露出幾分惋惜,讓孟靜玉幾欲抓狂。

她是長寧侯府的大小姐,芳華女學的才女,周王世子的正妃,這些人竟然敢可憐她!

而這一切,都是拜紀清漪所賜。

紀清漪這個賤人,她怎麼不去死。

她目光落在紀清漪身後那兩個美人身上,就有人歎息道:“……是太後賞的人,便如豆腐掉進了灰窩裏,拍不得,打不得,寧王世子妃也是跟你一樣命苦。”

孟靜玉瞳孔倏然一緊,流露出幾分憎恨,說話的那人意識到了,立馬住了口,滿臉的尷尬:“瞧我,說錯了話。”

說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孟靜玉雖然憤怒,但看紀清漪一臉的微笑,心裏也覺得暢快。

紀清漪此刻在笑,心裏恐怕在滴血吧。

徐令檢不喜歡她,對她很冷淡,紀清漪也好不到哪裏去!

這就是紀清漪的報應。

紀清漪看著徐令檢對孟靜玉溫柔款款,而孟靜玉卻一臉的鬱怒扭曲,就搖了搖頭。

多行不義必自斃,孟靜玉這也算是得到報應了。

因南疆叛亂,兵部安排了陳文鉞去平叛,徐令琛兼管兵部特別忙,直到人都來差不多了,他才姍姍來遲。

見紀清漪身後坐著的那兩個花枝招展的人,先是一愣,接著就笑了出來。

這個小丫頭,可真真是聰明,知道用這一招來打太後的臉。

他一路跟人寒暄,來到紀清漪身邊坐下。

珊瑚與珍珠見門口來了一個麵如冠玉,龍章鳳資的男子早看呆了,見他竟然來到自己身邊坐下來,才意識到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寧王世子了。

珊瑚已經看癡了,珍珠見這位寧王世子自打進門視線一直落在世子妃身上,剛才看到自己二人的時候也隻是吃驚而已,並無驚豔貪婪之色,就知道這位不是自己能拿下來的主,與其癡心妄想,不如好好巴結世子妃,等今晚一過,便能得到自由了。

她推了珊瑚一下,讓她冷靜。

珊瑚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有些魂不守舍。

珍珠就暗暗搖頭。

開席前,帝後聯袂而來,眾人跪拜下去。

皇帝的聲音顯得有些輕快:“都起來吧,今天是家宴,隻敘天倫,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