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竹彩(1 / 1)

“你聽說了嗎?公主就要嫁到鏡城去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喜事?皇甫琦苦笑,她怎麼沒有這樣覺得呢……

凝神,皇甫琦繼續側耳細聽。

“是啊是啊,公主這一嫁,我們可終於要自由了。上個月那個娟兒死的可真是慘啊,在井裏屍體被發現的時候,都泡爛了,那上麵道道鞭上皮開肉綻的,可把我嚇壞了。”

“這還不是那個靜安公主做的,像她那樣狠毒的人,死了一定下地獄。”

“嚇!這話可千萬說不得啊!,萬一被聽到了……”

“怕什麼,聽不到的,反正那個瘟神馬上就要走了,我還就咒他一句怎麼了?”

對話斷了一下,那個宮女謹慎的宮女似乎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道:“還指不定的事呢,公主陪嫁總要有人吧。能不能真的逃脫她的魔爪,還得看運氣。可千萬不要被公主看上了。”

“這說的也是啊……不過那個叫竹彩宮女,陪嫁肯定是逃不了了,公主對她留心多了。”

“這也是啊,聽說她在宮外還有一個瘸腿的老父親要供養的。這一陪嫁啊,對她來說,可真是絕路了……”

後麵的話皇甫琦沒有在聽下去,但是心裏,卻暗自留意了竹彩。她也知道為人子女的那種‘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悔恨。該找個時間跟她談談了。

窗外月色正濃,皇甫琦卻絲毫沒有觀賞的興致。

這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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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服侍了皇甫琦睡下,竹彩舒了口氣離開了昭琦殿,公主明顯是有什麼話想對她說的,但她心裏實在害怕,直到最後公主什麼都沒有說,她才稍稍安心了。

她走在回去的路上,望著天上的月亮,卻苦笑,陪嫁,這就是她的命嗎?

晚上秋涼,也不知道家裏的父親有沒有按時添衣的。

回宮女住的地兒,是要通過一條偏僻小路的,明明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好幾遍了,卻覺得獨獨現在莫名的覺得陰森可怕。

似有什麼拉住了她的衣領,讓她不得向前半步,她揪著衣襟驚恐尖叫出來,後來才發現那不過是垂的很低的樹枝罷了。

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繼續往前走著。

突然眼前一個黑影刷的閃過,鑽入了一邊的灌木林。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確定那是不是幻覺,當那黑影才一次的閃過之後,她捂住了耳朵,驚叫著疾步往前跑,毫無方向地亂跑……

跑了一段路,似乎是撞上了什麼,身體重心 不穩,跌倒在地。揉了揉撞疼的額頭,她不安地抬頭看去。

那確實是一個人,全身都包裹在黑暗裏,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那雙眼睛也及其普通,是那種見過就會忘掉的。讓她不安的不是他的衣著怪異,而是他手上的那把鋒利亮晃晃的刀……

下一秒那把刀便架在竹彩的肩膀上,黑衣人開口:“要麼死,要麼幫我做件事!”

“不,不要殺我。你有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竹彩哭了出來,就算以前被罰,弄的遍體鱗傷,她都沒有哭過。但是她真的怕死,怕自己死了之後,可憐的父親沒人照顧啊。

一想至此,眼中的淚水更加洶湧了。她都能感覺到那把刀貼著脖頸,冰涼的感覺,再近半分,她就真的要命喪黃泉了。

“你是靜安公主的貼身侍女竹彩?”黑衣人再開口要確定她的身份。

“是,我是竹彩。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你說什麼我都會照做的,我家裏還有我父親等著我供養,求你……”

女子的哭泣求饒聲不斷,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尤為突兀。黑衣人被腦的煩了,最重要的是,她再這麼哭下去,恐怕會引來其他人,這可不好辦。

刀往她的脖頸推進了些許,劃破了皮肉,鮮血順著脖頸流了下來。

“閉嘴,再吵就殺了你。”

等到竹彩安靜了,黑衣人才開口講自己的條件說了出來。

竹彩聽完之後,隻覺得一切都完了,為什麼要挑中她來做這種事情,若是被發現……她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到時候,把這個下到靜安公主的飲食裏。如果你不照做,你該能想到後果的。”黑衣人收起了刀,聲音裏帶著威脅:“你的父親,已經有人在好好關照了。嗬嗬~”

冷笑一聲,黑衣人提步,瞬間隱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傷口還在鮮血直流,竹彩卻感覺不到痛處,她將手中的藥握緊,神色痛苦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