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陡變(1 / 1)

汪致良怎麼也沒有想到,衛洛竟然對汪蕊舒用了毒藥,果真是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敬酒。他臉色陰沉的看著眼前一臉輕鬆笑意是衛洛,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汪家主,可是考慮好了?”衛洛低眸,百無聊賴的玩弄湛眉臉變的碎發,神情閑適的樣子,絲毫沒有身處陷阱的危機感:“兩個選擇,放我們走,那麼蕊舒姑娘就會完好無損。那第二個麼……。”

他頓了頓,歎了口氣,似是惋惜道:“蕊舒姑娘這般貌美如花,就這麼全身潰爛而死……真是讓人想都不敢想的慘不忍睹。汪家主,真的忍心麼?”

“衛洛!”汪致良怒吼一聲,一口銀牙咬的嘎嘎作響,恭敬的態度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惱恨憤怒,似是怒極而笑,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我選擇第三條路,把你們一個不剩的抓了,還怕搜不到解藥救蕊舒嗎?”

話音剛落,那些包圍著畫舫的黑衣護衛開始蠢蠢欲動,見此情況不妙,衛洛下意識的向前半步,將湛眉護在身後,臉上的笑容依舊張揚而自信。這讓以為能唬住衛洛的汪致良皺了眉頭,難不成他們幾個還有後招,還真能插翅而飛不成?

“想來是汪家主年紀老了,記性也變差了。”衛洛不急不緩的開口,眉眼彎彎,似是在笑,那份笑卻沒有達到眼底。

“你什麼意思!?”到了這個地步還不肯束手就擒嗎?汪致良覺得驚疑不定。

衛洛淡然開口:“湛眉,你也懂得使毒,該好好提醒一下汪家主,香梨草,到底是怎樣的毒藥!”

雖然對衛洛這樣使喚自己很不滿,但是為了不使他尷尬,湛眉還是開口解釋:“汪家主,香梨草是一種劇毒,無色無味,遇水而化,而且服下香梨草之後兩個時辰便會立即發作。”

見汪致良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迷茫樣子,湛眉直接將話全部攤開了說:“蕊舒小姐服下香梨草已經一個半時辰了,如說再過半個時辰,還沒有得到解藥的話,那麼等著她的路就隻有全身潰爛而亡!”

“半個時辰!”汪致良失態的驚呼出聲,臉色頓時變得灰白。主上交予的任務,放在手心寵愛了十幾年的掌上明珠,一邊是忠,一邊是血緣,這無疑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抉擇。

“沒錯,就隻剩下半個時辰。”衛洛點頭肯定道,目光一轉落到那汪蕊舒身上,問:“蕊舒姑娘現在可是覺得腹中絞痛難忍啊。”

見自家的爹爹擔憂的目光也投向自己,汪蕊舒楞了一下似是想明白了什麼,隨即胡亂的掙脫身後小廝的束縛,捂著小腹咬唇低吟出聲:“好疼,好疼啊。”臉色也漸漸的變得蒼白了一些。

汪致良的心一沉,低眸斂去眸底的深思,他沉默許久道:“所有人都給我退下,放他們走。”

那些黑衣衛顯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一個個想柱子一樣愣在那裏。

“我說,放他們走!”汪致良又開口,聲音極大,幾乎是吼出來的。

黑衣衛麵麵相覷,對汪致良的命令顯然不滿,但還是依言退離了一些距離。

“亓公子,喝酒看戲,可還盡興。”衛洛瞥了一眼皇甫琦,涼涼的諷刺出聲。

這小子從一開始就事不關己樣子,隻是在一邊悶頭喝酒看戲,實在是讓在前麵明爭暗鬥累死累活找出路的衛洛很是不甘心!他一把奪下皇甫琦手中的酒杯丟開道:“亓公子,麻煩你將蕊舒姑娘攙扶過來,她現在身重劇毒,行動不便。”

見手中的酒杯不見了蹤影,皇甫琦有片刻的茫然無措,隨即苦笑著起身:“你又不是我,又怎知我什麼事都沒做呢。”

緩步想著汪蕊舒走去,皇甫琦的一雙鳳眸卻謹慎的盯著周圍的一切,他剛才觀察過了,這畫舫之上除了他們三人,汪致良汪蕊舒,還有十二黑衣護衛之外,那之前撫琴的女子並未離開,隻是在畫舫之外的甲板上抱琴靜立。

“溪哥哥。”

一聲輕喚,讓皇甫琦收回了視線,他柔笑著將汪蕊舒伸過來的柔荑握住,輕輕一帶,那汪蕊舒便順勢落入他的懷中。

陡變突生,畫舫之外,一直玄黑鐵箭破空發出一陣冷冽的低鳴,直刺向汪蕊舒而去,那可怕的速度,幾乎讓人無從躲躲閃。

而王誌良顯然變故嚇蒙了,他身體本能的想要去追逐那支玄黑鐵箭,雙眸怒瞪,拚盡全力,卻終究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