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快點滾!”不耐的語氣,帶著迫人的壓抑,眼前的柳寧顯然是被激怒了。
皇甫琦無法,隻得一步步緩緩向後倒退,微眯的眸光暗自打量柳寧的身後,她也能感覺到柳寧背後的女子同樣在看著自己,相同的好奇的目光。但皇甫琦就是不能夠看清她的臉容。
那女子到底是誰?
直到回到了汪家主宅,皇甫琦的腦海裏依舊還是那個神秘女子的模糊身影,那種莫名詭異的熟悉之感讓她覺得不安。她有一種預感,那個神秘女子,一定還會再出現的。
皇甫琦漫無目的的走著,抬眼,衛洛的藥居出現在眼前,自己不知不覺便走到了這裏來了呢。
雪厚厚的在地麵壓了厚厚的一層,四周圍的都是死寂靜謐的氛圍。皇甫琦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腳步踩在雪地上的沙沙的聲音。
進入藥居之內,一陣中草藥的清香縈繞在鼻尖,細細聞之,卻又消失不見了。屋內並沒有人,隻有滿屋的草藥還可各種瓶瓶罐罐的。
一陣細微的輕響引得了皇甫琦的注意,那是類似於羽扇輕拍空氣的聲音,她困惑難道這屋裏還會有人麼?
循聲找去,在一個角落裏,皇甫琦看到了一個木製的籠子,裏麵被關著四隻白色的獵鷹,那獵鷹的尾羽是豔麗的紅色斑點。皇甫琦皺眉,這鳥兒她有點熟悉,但細細想來 卻又記不得是哪裏見過。
“亓溪,你怎麼在這裏?”
一聲驚訝的輕喚,喚回了皇甫琦的深思。皇甫琦轉身,便看見原來是衛洛。
他似乎是剛采了草藥回來,發上,肩上都有點點的霜雪。他喝著熱氣,放下身後背的藥籃,隨意坐下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這汪家的草藥樣樣齊全,你要醫治雲重霄,就算缺什麼,直說便有人送上,還需要勞煩你毒醫親自去采摘嗎?”皇甫琦坐在他的對麵,笑問道。
衛洛聞言,低垂的眼眸凝視杯中暈染的一圈圈漣漪::“雲重霄的頭風早就壓製了,以後細細調養,便不會再複發了。
他說著,修長的手指摩挲著茶杯的邊沿,聲音變得低沉而陰鬱:“我要采的不是良藥,而是要他雲重霄生不如死的毒藥。”敢拿湛眉作威脅,就要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皇甫琦心驚,他竟然這樣似乎忌憚的說這種話,這可是在雲重霄的地盤上啊。而且她沒有想到衛洛竟然還死揪著這個不放。此時的衛洛,執著的讓人害怕。被他這樣的人惹上了,怕是終身都不能擺脫的夢魘吧。
“放心,這藥居除了我們,沒有別的人的。”衛洛說完,又補充道:“不要用那樣古怪的眼神看我,亓溪。你也應該知道,長時間劉在泊江並不是長久之計。而且雲重霄也盯上你了不是麼?我這樣做,隻是為了我們三人能夠安全脫生罷了。”
“你說的對,是我太心軟了。”皇甫琦歎了口氣,似是想到了什麼,隨即道:“衛洛,我去看湛眉,先走了。”
“湛眉正在午睡,你就在旁邊看著,不要打攪了她。”衛洛開口,細心道。
“知道了。”
出了藥居,皇甫琦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拐到了暗處,一雙銳利的鳳眸不放過藥居之內的任何情況。
皇甫琦離開之後,衛洛也沒有在喝茶了。他起身將搖籃中的草藥細細的在藥櫃上碼放好,然後再桌案邊坐下,提筆,沾墨,行雲流水的開始寫著什麼。那是一張約巴掌大的小紙條,在上麵寫滿了子之後,可以輕易的被卷成一個細細的小卷。
衛洛將手中的小卷攥在手心,隨即打開了之前角落裏的籠子,放出一隻白色獵鷹,將手中的隻挑塞入獵鷹的尖利的喙中……
皇甫琦皺了皺眉,提步催動她還不甚熟練的輕功,追著那白色的獵鷹而去。但獵鷹飛的很快,轉眼間就化作一個白點消失不見了。
看著那獵鷹振翅直擊長空而去,皇甫琦的目光也凝重的許多。那衛洛,到底是在給誰寄送信件呢?
而在鏡城,同樣的天空之下,一男子臨窗而立,伸出修長如玉的手,那在空中徘徊的獵鷹見狀便很乖的停在了他的手臂之上。他一手撫摸獵鷹柔軟的白毛,一手取下獵鷹喙中的紙條。
一手打開那讓他等了許久的信件,他煙灰色眸子自上而下細細掠過,眸中時而疼惜,時而憂傷。
暖陽投下,他的眸中最終搖碎片片銀色的溫柔,絕美的淺笑在他唇畔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