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珠兒將茶水端到了安昌德的麵前之時,安依若語氣不算恭敬道:“你來幹什麼?”
“我來自然是有好事與你相談了。”安昌德端起茶杯,閑適的輕抿了一口,有些疲勞的身體舒緩了之後,隨即有些皺了眉頭,看向安依若:“我是你父親,你這算是和我談話的態度嗎?”
“態度?”安依若嗤笑一聲,麵露不屑,她笑了笑道:“我不僅是你的女兒,也是齊國齊皇的麗妃。你說我應該拿何種態度來與你談話呢?”
在心底,安依若從來都沒有把這個所謂的父親放在眼裏的,若不是小時候偶然能和夏侯逸相識,恐怕身為小妾生的庶女身份的她早就被賣給滿腦子肥腸的老頭當填房了。後來她嫁給了夏侯逸之後,人前人後風光榮寵無限的,相應的也給安氏家族帶來了不少的好處的。
在她看來,她安依若已經不欠安家什麼東西了,所以處在深宮之中的她也很少和安家來往,但如今,安昌德特意來找她,怕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已經打算和安家撇清關係的安依若,並不想在答應安昌德什麼了。
“麗妃娘娘倒是很大的架子啊。老夫以前算是看走眼了。”安昌德說著,臉上依舊笑意盈盈,對於安依若的不善的態度似乎根本不在乎的。他又似是歎息的放下了茶杯,念叨:“不過可惜……實在可惜啊。”
“可惜什麼?”安依若皺眉追問。
而安昌德仿佛並不急著解答安依若的疑問,沉吟片刻之後,才諷刺道:“你這個麗妃的名頭怕是保不住多久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安依若冷聲又問,聲音因驚疑不定而變得尖細了。
安昌德的話話讓她心存顧忌,因為方才自己和珠兒的談話可能是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安昌德是耳邊的,他若一個不小心,將自己的事情全部抖了出去了,那自己還不是全完蛋了。
難道安昌德的意思是要將她的所作所為全部都泄露給夏侯逸,讓她一敗塗地,失去所有嗎?
一想到這裏,安依若看眼前人的目光有了幾分的寒意了,結果可千萬不要變成她所猜測的一樣啊。如今算計晏紫柒已經將她整的焦頭爛額了,哪還有閑心來管安昌德這隻礙眼的老鼠呢。
“女兒啊,通過你的神情來看,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和你父說話了吧。”安昌德好似並不著急,依舊一邊很有閑心的喝著茶,一邊使喚珠兒給他續茶水。
的確,這個時候惹惱了安昌德確實不是什麼明智的做法,安依若絲毫不懷疑眼前的人會出賣自己的親身女兒求得榮華,如今自己是有把柄握在他手上的,即便心裏有再多的不耐冷淡,也不可以表現出來。
安依若想著迅速收起怠慢的態度,吩咐珠兒又端來了一些精致可口的點心,用於泡茶的茶葉也換成了最上等盧州雲霧了。
“父親,方才是女兒多有怠慢了,還請父親不要介懷啊。”安依若說著緩緩站起來欠身,嬌豔的容顏上似是有些慚愧,又有些不安的。
安昌德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種態度才是他想要的,安依若如今的一切還不是安家給的,風光了有了榮華富貴了,就想這麼撇清關係,哪有那麼容易呢。
“你如今明白了就好。”安昌德笑了笑,語氣平和,倒真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他似是歎息道:“女兒啊,看來你也過得不是很好啊。那夏侯逸的心裏已經沒有你了吧。”
安依若麵色一沉,眸底冷芒流轉而過,她明顯是被這話刺激到了,但卻依舊隱忍不發,隻是有些牽強道:“父親哪的話啊。逸哥哥一直都對我很好的。就像這次我小產了,他都盡心的陪我照顧我的。”
她也實在不想繼續這種讓她心痛的話題,話鋒一轉道:“父親,你此行特意來找女兒,到底所為何事呢。是有什麼困難嗎?能幫得上的我一定會幫,若是幫不上……”
“若是幫不上,也得要幫!”安昌德截斷了她的話,話語間有幾分的危險的氣息。
聽著安昌德不容抗拒的語氣,又見他如此嚴肅鄭重,安依若再傻也知道安昌德是有求與自己的,而且這個要求還不簡單,她心裏莫名的不安,但一時間也無法猜測到這個被自己稱之為父親的男人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件事其實很簡單的,女兒啊。為父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什麼事情?”
“助我將夏侯逸弄死在這泊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