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中,一張好戲正如火如荼上演,而觀眾也是看的目不轉睛的,那洶湧的火焰帶著絕望的紅色迅速的將那十字架上的女人吞噬掉,而看的人卻滿臉想興奮漠然,仿佛被燒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隨處可見的雜草一般。
“你看,半空中有人!”
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這一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眾人抬頭紛紛望去,頓時露出了驚豔的目光。
那人一身白衣勝雪,清瘦身形,脖頸間圍的密不透風的白色狐領更加凸顯出他的尊貴不煩,他置身於半空中,卻像是如履平地一般,一步步走向灼燙洶湧的火焰,卻在眨眼間便來到了那瘋狂舞動著的火焰上方。
他眼瞼微微抬起一個弧度,煙灰色的眸顯露在了陽光之下,透澈仿若能倒映世間萬物。
“鬱鏡修!真沒想到,你會在泊江!”原本萎靡的雲重霄眸底突然有了興奮的光點,他困惑,他驚訝,為什麼鬱鏡修會在泊江呢?而他今日冒然出現了,他的目標……
當鬱鏡修將那火焰中的人兒擁抱在懷中的時候,火焰好似觸及到什麼一般迅速的退卻了,一幅奇異的景象展現在所有人麵前,火焰依舊熊熊燃燒,而在鬱鏡修周圍卻很詭異的出現一個無火的安全地帶,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到底是什麼樣的內功心法,能做到這一般連火焰都隔絕掉。
他的目標,竟然是亓溪嗎?雲重霄愕然,鬱鏡修來了,不為寶圖,就隻為這個亓溪而來?亓溪,她到底是什麼人?
“真是稀客啊。”雲重霄不再想下去了,而是笑盈盈的看著那鬱鏡修,口中問道:“不過,要帶走我的的東西,可不是一個客人該做的。”
懷中的人兒全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了一塊完整的皮肉了,特別是那一張臉。她的臉……鬱鏡修凝視著那可怖的臉好一會兒,看著看著竟然俯頭輕吻而下,口中呢喃,聲音沉痛:“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來晚了!”
鬱鏡修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皇甫琦的身上,甚至看都沒有看雲重霄一眼,更別說和他搭話了,這麼一來,雲重霄完完全全的被忽略掉了。而鬱鏡修低頭深吻的舉動更像是一把利刃深深的紮入他的心頭。
“連戰,務必活捉鬱鏡修!”
雲重霄都還沒有來得及要做些什麼,卻已經有人先他一步打起了鬱鏡修的主意了,那人便是夏侯逸。他命令清晰而明確,連戰自然是聽的很分明的,也不會被人鑽了空子了。
連戰幾乎是在夏侯逸話音剛落的時候便有了動作了,極快的身形迅速的往鬱鏡修那一邊靠近。他夠快,不過鏡城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隊形列開來,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保護陣法,將鬱鏡修護了起來。
而領頭的緋衣身形一竄,便迎上了連戰的攻勢,手中的蒼龍鞭一招一式無一不刁鑽狠毒。而連戰整個心思都在鬱鏡修身上,根本無意與緋衣一戰的,所以手底下的招式多以防禦閃躲為主。
而緋衣則恰巧利用了這一點,有意識的激怒連戰出手,而思想簡單的連戰也漸漸的開始不耐煩了,在他的腦海裏,有了這樣一個想法:隻有除掉眼前的妨礙之人,才能接近鬱鏡修最後活捉他。
所以連戰的注意力被成功的吸引到的緋衣身上,緋衣奸險一笑勾引著他漸漸往一個方向去了,愈來愈遠離的鬱鏡修。
不過即便緋衣引走了一個連戰,鏡城的形勢依舊還是嚴峻的,鏡城一共就那麼幾十個人,而敵方則是雲重霄以及夏侯逸的聯手,汪致良安置好了汪蕊舒之後,便迅速帶了人來,很快的填補了因連戰離去夏侯逸身邊出現的防禦空缺。
而泊江本就是雲重霄的地盤,在這裏他的實力自然是無人能及的,山穀兩側後的弓箭手迅速的拉弓射箭,如疾風驟雨一般的箭支都瞄著鬱鏡修而去了。
而剩下的人包括南宮青,上官鴻,以及司徒進很有默契的都將戰場退讓出來,他們可不是出於什麼正義,不過就是等著雙方都兩敗俱傷了,最後好賤一個便宜。
不過,一個人的出現迅速的打破了他們的期望了。
衛洛風風火火的趕到了,卻並不急著去增援鬱鏡修他們,反而在烽火的邊緣之處站定了,不過他手中卻多了一把特殊的弩箭,箭支的前端綁著一個奇怪的布包,從裏麵延伸出一根細細的導線,正燃燒著點點火星“各位,來嚐嚐我的新玩意兒吧!”
眾人愣愣的看著他,停下了手中的爭鬥,隻見他舉起弓弩指天扳下了機括,那箭支飛射到空中頓時爆裂開來了。
灰色的煙氣迅速的彌漫開來,夏侯逸和其他人一樣迅速捂住口鼻,隻以為那是致人死命的無解毒藥,可以好一會兒都沒有感覺毒發的趨勢,一種被耍憤怒自心底油然而生。
濃煙來得很快,退的也很快,等到周圍場景逐漸清晰之後,那還見得到鏡城的半個人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