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青亂(1 / 1)

一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足夠發生很多事了。一年以前遙國二皇子皇甫執慘死兆國泊江,遙國一怒之下向兆國開戰,齊國趁機同兆國聯盟,遙國由優勢轉為劣勢節節敗退,天青終究是亂了。

而最令天下人意料不到的是,鏡城在遙國大軍士氣最低下之際遞交了盟書,遙國遙皇皇甫政自是求之不得的,在鏡城的協助之下,兩個聯盟的鬥爭進入了白熱化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又傳出一則驚天的消息,遙國二皇子皇甫執其實死於鏡城緋衣手中,一時間遙國大臣紛紛上書言辭激烈直言鏡城心懷不軌,寧可國破也不與狼為伍!然而皇甫政卻不為所動,兩邊的聯盟依舊保持著,但聯盟軍裏早已是麵和心不合了各種明爭暗鬥不斷,勢力的分裂已然愈加的明顯。

……

戰爭一觸即發,打了近一年了都沒有要消停下來的趨勢,最無辜的莫過於百姓了,齊國邊陲的蒙城,原本這裏是繁榮商業為支撐的富庶城市,但戰亂不斷城中的上至有頭有臉的富商下至平頭百姓乞討為生的叫花都漸漸離開了蒙城了,城中百姓所剩無幾,剩下的人也都是魚龍混雜的,怎一個亂字可以描述。

因此當有外人來到這裏的時候,就特別的能引起人的注意,一架再普通不過的馬車緩緩駛入蒙城,引得人個個好奇張望,蒙城都快被攻破了,怎麼還會有人來呢?難道是來故意尋死的?

城中客棧大都已倒閉了,唯有一家興樂客棧還苦苦支撐著,但客棧內灰塵蠻積,僅有一個小夥計在櫃台上托著下巴昏昏欲睡的。因而即便有客來到了,那小夥計卻沒有很快的發現。

直到一個藍衣勁裝的男子用劍鞘重重叩擊桌麵了,那小夥計才如夢驚醒一般瞪眼茫然抬頭,不過他也算機靈,連忙臉上堆笑恭敬道:“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啪’的一聲,一定十足十的銀元寶被砸在了小夥計的麵前,藍衣勁裝男子開口道:“這家店,我家主子包了。”

一見來的是個大財主,小夥計心裏自然喜不自勝的,但他盯著那一錠元寶,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客官,要包下我這整個小店,你這點銀子恐怕……”

話音未落,劍出鞘,隻聽得破空低鳴,那男子手中的劍便險險擦過小夥計的臉側,死死定在了他身後灰撲撲的牆上,小夥計依然被嚇得瑟瑟發抖,那男子卻麵色入場,口中重複:“這家店,我家主子包了!”

“是,是,小的,小的知道了。”好一會兒,小夥計才癱軟了身體結結巴巴的開口了,從這可怕男子的口中,他隱隱得知正主還在後麵,更加的不敢懈怠了,連忙小跑著到了門口親自迎接。

客棧之外停著一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正是今日從城外而來的那一輛。小夥計躬身迎接,不敢抬眸直視,但餘光卻時不時的注意著馬車上的動靜。沒一會兒,自馬車上下來一玄色錦袍的男子,臉容冷峻如刀刻,周身自有一股沉澱的威懾讓人不敢直視。

真是大人物,小夥計心裏暗自想著,口中又道:“各位大人舟車勞頓,快些去二樓休息整頓,小的這就下去替各位大人準備美酒佳肴。”

小夥計說著,也不管有沒有人回應,就往門外走,但是還沒邁出門檻卻被人攔住了,他有些心驚的回望那玄色錦袍的男子,笑的牽強道:“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嗎?”

玄色錦袍的男子,也就是夏侯逸皺眉問:“不是說去準備食物嗎?怎麼不去廚房?”

“大人見笑了,戰亂起,掌櫃早已捐錢逃離蒙城,其他人也走了,隻留下我這麼一個小夥計苦苦支撐著這個客棧,所以客棧裏麵的一切事物都是要我親力親為的,小的要先將大人的馬車牽到馬廄裏麵之後,才能替各位準備食物。”

夏侯逸聽了,眉頭皺的更深了,他不再說話,反而還是他身邊的藍衣男子,也就是連戰用冰冷的眼神瞪視那小夥計,很快把他嚇跑了。

連戰問:“主子,您在想什麼?”

“沒事,都上樓去歇息吧。”

夏侯逸雖然表麵上這樣說著,但是心裏卻依然是思緒萬千了,原本這場戰陣遙國孤立無援的,自己的齊國和找過聯手要踏平遙國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但鏡城的幹涉卻擾亂了一切了,戰爭越打越久,自己原本的優勢也不再保持了,到如今蒙城被鏡遙兩方聯合攻擊,兆國援兵手長莫及,隻有自己的軍隊苦苦支撐,顯然是守不住的。

到底,要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