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鏡修的驅趕之意已經很明確的表現在臉上了,他向來都是不輕易與人為惡的,但這一次他是真的被七長老的行為激怒到了。皇甫琦就像是一枚紮在他心頭的刺,而他寧願被針刺痛著也不願失去了這一根刺,因為他直到一旦失去了那一枚刺,他會血流不止。
見城主態度如此堅決,七長老,也就是如今恢複了雪姓的雪岩也終究無可奈何了,鬱鏡修做出任何決定都絕不會有轉圜的餘地的。他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皇甫琦,看著她的目光多了幾分的怨毒,都是這個女人害的!
“城主,你以後會後悔的!”雪岩說完之後,便拂袖轉身離去了,可但看他露在衣袖外邊緊握出血的雙掌便知,他絕不會就此罷休了。
鬱鏡修會為了皇甫琦而罷免了一個長老!這是讓衛洛一時間還不能完全消化的驚人事實,在他的眼裏,皇甫琦和鬱鏡修再怎麼親密也是無用的,因為她的身份擺在那裏,是遙國的公主,是個外人,而七長老雪岩是自小就侍奉在鬱鏡修身邊的,還是鏡城中權貴雪家的尊貴賢者,就是這樣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鏡城中人,卻被鬱鏡修為了一個外人而一口舍棄了。
這件事傳出去,恐怕對皇甫琦來說又會產生彼得森馬流言蜚語吧,畢竟皇甫琦如今在鏡城的地位已經很微妙尷尬,而鬱鏡修這一舉動無疑是火上澆油的,而城主鬱鏡修其本身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的吧。
就算不為皇甫琦,隻為鬱鏡修,衛洛還是猶豫的開口道:“城主,七長老的事您看……”
衛洛話未說完,便被鬱鏡修冷冷打斷:“他已經不是七長老了。”
衛洛幹笑著,隻能暗笑自己的自取其辱,他怎麼都忘了,城主的決定不是任何人能夠幹預的了的。
“是,屬下明白。那麼屬下先行告退了。”
他們兩人自成一個世界,他可懶得作為無關的第三者打擾他們的親熱,所以衛洛很識趣的這麼說完之後,在得到城主的示意之後,才留下一下傷藥快速的離開了。
深秋寒涼,而皇甫琦卻隻是一身淺白單衣赤裸雙足在秋千上坐著,衛洛覆在她左肩骨傷上的藥已經起了效用了,痛感消失,暖流陣陣滲透到身體裏,而她幾乎要混混欲睡了,她的整個身體無力的往後一考,觸碰到了鬱鏡修堅實的懷抱,那清蓮的幽香縈繞鼻尖,讓她有片刻的清醒。
眯眼四望,她困惑道:“衛洛人呢?”
“已經走了。”
“額,走了嗎?”又走了,隻把她和鬱鏡修丟在這裏,害的她瞬間失了勇氣獨自麵對這個對自己用情至深的男人了,自己好像真的很無用啊。
“琦兒,怎麼都不穿鞋呢,不冷嗎?”
鬱鏡修一邊關切說著,一邊有很自然而然的接下頸項圍的嚴絲合縫的純白狐領,皇甫琦也在同時抬頭探視而去,因為她可一直都好奇著那狐領之下到底會有什麼秘密呢,可惜的是,天不遂人願啊,那純白狐領之下是白底描銀邊的衣襟,雖然看上去平添幾分儒雅,但沒什麼特別的啊,這都需要他整日用狐領藏著掖著嗎?
裸足上,一陣柔軟觸感傳來,皇甫琦回神才發現,那原本應該圍在鬱鏡修修長頸項上的純白狐領,現在卻包裹在自己的裸足上。
鬱鏡修雙手隔著狐領圈著她精巧的裸足,低聲問道:“還冷嗎?”
皇甫琦的心跳有片刻的停滯,臉漸漸的燥熱起來,她不自然的側臉想要去掩飾什麼,口中有些不自然道:“不,不冷了。”
其實鬱鏡修大可不必這樣做的,自從從紮玉雪山回來之後,她的身體就有了一些變化了,好像對寒冷低溫沒什麼感覺,開始也不是很在意的,不過湛眉後來告訴她說她的體溫沒有常人的熱度,這才讓她有些在意了,赤裸敏感的雙足,也是她想要驗證她所想的這一點,不是不相信,而是有些不能接受吧,她的身體沒有溫度,就像屍體一樣,但卻還活著……行屍走肉,最是能夠貼切形容現在的她。
鬱鏡修好似是看懂了她的想法一般,開口解釋道:“那是天鏡泉副作用的一種,琦兒你習慣了就好的。”
皇甫琦愈加迷惑了:“天鏡泉,還有副作用嗎?除了這一點,其他的副作用呢?”
鬱鏡修笑笑,隻是道:“琦兒以後會慢慢發現的。”
雖然鬱鏡修閉口不談其他了,但皇甫琦恍然間想起了之前堪堪從雪岩手中撿回一條命時候的詭異感覺,那時候她能將雪岩狠絕招式在眼中看的一清二楚,那也是天鏡泉副作用嗎?
“別想了,你還有傷,我扶你進去躺著。”
沒有拒絕,皇甫琦閉眸很順從的接受了,隻因這個男人的懷抱溫暖堅實,讓她貪戀。